第１８章 秉烛待旦已忘眠（下）[第1页/共3页]

韩冈此言，至心诚意，发自肺腑。他担当自旧主的满肚子的经籍和文章，以及熟极而流的兵法、地理，都是来自张载的教诲。

“连上鄙人和王军将，总计四十一人。八人受伤，无人战死。”

“莫非是要求见家父？！”

赵隆打动至极，眼眶都红了，几近要哭了出来，直把才熟谙了不到半天的韩冈，当作平生最大的知己。

张载年青时，曾经上书范仲淹，愿与乡中豪杰一起去光复青唐旧地，后为范仲淹所劝，方才弃武从文。十几年后，张载考上了进士，同时开端授徒讲学。可即便如此，张载对军事上的熟谙仍然获得了泾原路经略安抚使、知渭州事【注1】蔡挺的看重――

脸上浮出一丝微不成察的笑意，韩冈道，“据闻令尊意欲兼并青唐，开边河湟，提及来，此恰是吾辈之愿，也是家师毕生夙愿。令尊若真能成事，不但功业不让班、马专美于前，可为国朝安定北汉以后第一功；只秦州数十万百姓，亦要深感令尊之恩德。”

王厚这下比方才还要震惊，能亲手杀人的墨客可未几见，韩冈还说得如用饭喝水普通轻松。但遐想起韩冈在贩子上箭射茂发贵的事，却也不会有假。

敬过了王舜臣，王厚又斟满一碗酒，转过来对赵隆道：“赵敢勇的斩获亦当很多，也当满饮一碗！”

韩冈笑而不答，也不想答。他当然情愿，可王厚只是衙内，并不是王韶本人，他的聘请不得王韶认同就毫偶然义。韩冈但愿获得的是王韶的礼聘，而不是他儿子的聘请。

韩冈帮赵隆化解难堪，道：“赵敢勇论技艺，也不让王军将。只是运气不好，获咎了上官。方才被罚守城。明珠蒙尘，实在可惜。”

与王厚言谈甚欢，韩冈自发到了探底的时候，便问道：“不知经略司的王机宜……”

韩冈想到这里，俄然灵光一闪，终究想起了究竟在那里传闻过王韶的名字！

韩冈摇点头：“还是损了两个！”他对王厚解释道：“这两人意欲临阵脱逃，又出言摆荡军心，给韩某亲手杀了，当算不得战死。”

韩冈笑道：“墨客不出门，能知天下事。知一晓二，举一反三，这也是要靠读书得来。韩某不是死读书的，某少小离家肄业，从秦州走到京兆府，为了跟随横渠先生，又走回渭州。别的处所不能自夸，起码关西韩某还是了若指掌。”

世人重新坐下，韩冈又道：“裴峡是要道，就在伏羌城边。现在出了贼寇，却无人放在心上。韩某想求见副城，却被奉告须欢迎上官……”

ps：开辟河湟的国策，从神宗初年，一向持续到徽宗期间。其间虽有几次，但倒是升官发财的快速通道。只看童贯，他起家的地点便是这里。

“西贼虎视眈眈，吐蕃悖逆雄强，不得豪杰智士互助，却难以成事……韩兄天纵奇才，眼界见地远胜凡庸，不知可否助家严一臂之力，以解乡里之苦。曰后博个封妻荫子，亦可不再受小人之欺。”王厚目光灼灼的盯着韩冈，只等他回应。

韩冈豪放的与他对饮而尽，放下碗，对视一笑。浊酒亦能醉人，一股豪气自王厚心中油但是生，只感觉彻夜结识的这位韩秀才，真是当世英豪。

“韩某受命押送军资自秦州往甘谷。今曰午后，在裴峡中，遭遇近百蕃贼反对。虽被我等杀散，但通往秦州的要道上呈现了蕃贼拦路。可不是甚么好兆头！”韩冈指了指王舜臣在衣袍下微微隆起的左边肩膀，“王军将的肩上就是中了一箭，但即便中了一箭，王军将但是还是一张弓就射死了十一人，门外车上的三十一颗首级，有三分之一是王军将的战果。”

“军国大事啊……”韩冈点头叹着，“若关西将佐尽如此辈，何时才气扫平西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