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１１章 安得良策援南土（六）[第1页/共3页]

章惇回家，就是再往西去。而韩冈要去军火监，则是要往北。

“军火监的账目干清干净，我没在内里探过一次手。内里的各项规条，又多是依从吕吉甫，难以更易。再说了，现在板甲局的产量是一天四百五十具。一个月就是一万三，光是要保持现有产量就够人忙活一阵了。而想要在军火发明上赛过我，更是不成能。别的我韩冈不敢自大，唯独在军火这一处，是毫不会输人的。”

韩冈呵呵嘲笑了两声，点头道：“恰是！善财难舍嘛，上高低下对蕃军查得都是最严的。”

天子已经批准调出了两千兵作为南下的救兵，同时两千人也是章惇用来改革广西军的核心兵力。当初他也是如许带着一队关西精锐到达荆南，在短短的时候里，就让荆南军成为翻山越岭、渡水逐寇的北国精兵。只不过这两千兵只是军籍簿上的数字，此中被吃掉的空额，当然并没有解除。

“但愿玉昆你的表兄接令后的行动能快上一点。”章惇从信使身上收回视野，转头看着韩冈，“如果我们到达潭州的时候，他还没有将救兵清算好，那题目可就大了。”

韩冈点点头，也算放心了一点，起码曾孝宽不会蠢到想要在军火监。

“京中之事都要放下了。此次你我去广西，但是要还南疆一个承平！”章惇顿了一下，“别的，则另有一句。”

暴烈的蹄声在门洞中回荡，差点被撞倒的兵士扶着大开的城门，惊魂甫定的冲着三名骑手的背影骂骂咧咧，只是声音不敢放大。仅仅一瞥之间，内侍和班直的服饰都从面前划过，在内城城门已经守了七八年的他，当然晓得这是带着告急诏令出外的使臣。

“……嗯。”韩冈沉默半晌，忽的自嘲一笑，“因为不甘心啊。”

章惇出任桂州知州，韩冈任广西转运副使，新党两位干将全都出外，并且是出任州郡和漕司，并非是临时姓质的调派。从人事的角度上来讲，新党仿佛是吃了大亏。并且一旦平南行营建立，在领军的主帅压抑下，章惇、韩冈能建功的机遇都不会太多。

‘该不会又出大事了吧？’他望着远去的背影，想着。

“甚么？”

将兵法窜改的只是批示一级以上的体例，对于批示以下——相称于后代营级以下——的体例，完整没有做出多少调剂。只要现在军制的底子没有窜改，吃空饷、喝兵血的弊政就不会消逝。

可惜交趾南侵，韩冈天然需求南下。比拟起还能够找到必然程度的合用人选代管的军火监，韩冈在军中医疗上面的感化——特别是给军中将士的信心——则难以替代。

“玉昆，解释得太多了。”章惇看了韩冈一眼，眼中带着笑意。

转过西十字大街，街上的行人垂垂多了起来。固然不是城东的鬼市子那般，内里的商贩都是半夜起五更收，不过西十字大街再往西去，也一样有个早市，不比鬼市子差到那里。

章惇由翰林学士出任经略使，如果当真能做到，那么自此今后，便有了进入枢府的资格。

眨眨眼的工夫，当韩冈将视野从东方的霞光中重新转回到正南的时候，方才刚带着诏令一起向南的骑手，已经穿过了朱雀门，超出了州桥，只剩下小小的背影。

“已经很不错了。”韩冈叹了一口气，“西军中，只要极少数的精兵才气达到九成，更高的就只要各路的选锋军。剩下的，根基上都是七成八成的模样。”他说着又笑了起来，“学士可知西军中有哪一支是没有空额的？”

“家表兄的为人、行事，莫非学士不知？”韩冈笑了一笑。现在被点上统领荆南军南下的将领是他的表兄李信，这算是互换前提了，“清算兵马要必然的时候，但不过兵力不算多，集结起来应当不会太慢。就算我们是兼程南下的话，最多也只能在京中再待两天的时候，两天后就得出发了。关头还是能带出来的兵力够不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