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血染同心缕，泪洒长命花(2)[第1页/共4页]

“为甚么？”刘贺的声音如将要绷断的弦，他像一个即将被滔天大水溺毙的人，看着大水滚滚而来，眼中有浓厚的惊骇，脸上倒是无能为力的木然。

如钩的残月，斜挂在灰色的梧桐树顶。

甚么是真？甚么是假？当世人都觉得你荒唐胡涂时，你真能说本身很复苏吗？当身边的人也以为你好色贪欢时，她还能希冀你会至心对她吗？

刘贺举动手中的绳穗，“这是甚么？”

红衣眼角落下的泪，可有怪他的不懂？

孟珏大笑起来，“好！红衣的遗物和棺柩，我留给你！前几日刚听 到红衣死的动静时，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悔怨当年没有杀你，你害死了二哥不敷，竟然还害死了红衣。就是刚才，我仍在想要不要借助霍光或者刘询的手，将你的命永久留在长安。不过现在，我不筹算再落井下石了，你的存亡和我再无干系，红衣的遗物和棺柩，你想要，就留给你！”

“你管刘弗陵有没有给你传位，若想要，就要去抢！你若能妥当操纵霍光，占上风的就是你！赵充国、张贺这些人有何可惧？只要行动敏捷地撤除刘询，他们不支撑你，还能支撑谁？二哥练习的人全在长安城待命，我怕你要用人，武功最好的几个一个也不敢用，你用过谁？长安城的情势就是比谁手快，比谁更狠，你整天在做甚么？内心想要，行动却比大女人上花轿还扭捏，你扭扭捏捏无所谓，可 你……”孟珏想到红衣，神采乌青。

刘贺的语气非常淡然，神采也非常安静，倒是一种哀莫过于心死的淡然安静。

孟珏凝睇了他一会儿，忽地点头笑起来，满面挖苦，“刘贺呀刘贺！你这辈子究竟有没有想清楚过一件事情？

刘贺惊奇地问：“刘询做了甚么？这支军队固然是刘询效仿羽林营所建，但现在最多两三千人，还成不了气候。”

刘贺张了张嘴，没能吐出一个字，只有身子颤得更短长。

他摸索着拿过一个，模糊感觉在那里见过，却不能当即想起来。

“这是甚么东西？”

“我要把她的东西取走，另有她的棺柩。”

孟珏盯着空中上的鲜红，不能答复。

“一寸同心缕，百年长命花。一寸同心缕，百年长命花……”

一模一样的花式，都是红艳艳的绳索打成，月光下，刺目地疼。

刘贺木然地点头：“嗯。”

当日的血斗仿佛又回到面前，兄弟两人并肩而战，面对五头黑熊，却夷然不惧，谈笑风生，同进共退。

“该争时不争，该退时不退，做事情含含混糊，唯独对我的狐疑一点不含混。在那么首要的时候，你竟然回了昌邑，一副对皇位没有兴趣的模样，既然当时没有兴趣，为甚么不干脆没兴趣到底？让大师都平安然安！”

四月细心看了眼，说：“同心结。它的花腔非常庞大，却只用一根丝绦结成，编起来非常耗心神。女子用红色的丝绦细心打好同心结，将它挂到男人的腰间，表示定情，意谓‘永结同心’。嗯……仿佛另有一句话。”四月边回想，边渐渐地说：“仿佛是‘交丝结龙凤，镂彩结云霞；一寸同心缕，百年……百年长命花。’”

红衣的盈盈笑容在他面前回旋不去，越变越清楚。

“多谢！”

她低头时，害羞的笑；

孟珏嘲笑着调侃，“好个‘聪明’的昌邑王！如此能谋善断，如何健忘算红衣的性命了？如何把她带到了这个是非地？”事情到此，他与刘贺恩断义绝，已没甚么可多说的了，挥手欲推开刘贺，去拿红衣的遗物。

孟珏的话戳到他的伤处，刘贺语滞，人仍挡在箱子前，脸上倒是死寂的暗灰。

如果只是浅显的穗子，红衣没有需求做这么多，还珍而重之地藏在盒子里。但是，又的确都是浅显的绳索打成，实在看不出它有任何不浅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