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山吾爱孰轻重[第2页/共3页]

“没了。没了就是死了。”他言，“不止她，这里的统统人，都死了。”

“产生了何事？”老叟似是反问，又似是感喟，“不法呵！半月之前这里惨遭屠村，全村人无一幸免。”他长叹口气，道，“老叟路过此地，见村中尸横遍野，已成人间天国，这才一把火将统统烧了个洁净。”

这是为何？

林潇不免担忧起来，不安感愈见深厚，他几近是沿着山路跑向村中。出了山林，终可见村中之景，却教他不敢置信。这全部村落，竟已成一片焦土，再看不得半点火食。

只是他的目光未曾多逗留，他只是淡瞥了一眼，便又规复了浮泛麻痹的神情。

林潇打了个小小的承担，正往承担里放折好的衣服，说话的声音很淡：“只是归去一趟，还会返来的。”

亦尔走去，将他折叠好的衣服一件件抖开扔在床上，率性道：“不准去！”

林潇已听不进老叟说了甚么，那一句屠村占有了他统统的思惟。他的面色变得青灰，惨白的唇颤抖着，好久才问：“全都……死了吗？”

于他，于他，皆是如此。

“去接你的心上人么？”她又问。

那么她呢？她也死了吗？似这般连尸身也未曾留下半点？

这是属于她年亦尔独一无二的高傲，即便再爱，也毫不寒微。

听到排闼的声音，林潇转过甚。亦尔在他房里置了个座钟，林潇瞥了一眼，已近十一点，他便看她，非常迷惑：“这么晚如何来了？”

她复起家，一句话也不再多说，径往外走，肥胖的脊梁却挺得笔挺。

“小伙子，”老叟同他说话，“你是来寻人的吗？”

很奇特，如果之前，他定会为这秀水村几百口人的枉死而气愤，但是现在，他在乎的，只要那一个女人，他爱的女人。他能想到的，只要救她，天下人那么多，他顾不了。

二人就此分开，诸葛忻往城中去，林潇则往郊野村路走。从正阳门回秀水村实在有些路程，却有山路可直通十里亭，路程少上很多，不过十里。林潇心中焦心，便沿山路而行，虽是难走了些，幸亏林潇有武功根柢，倒也不影响脚程，是以不过半个小时便到了十里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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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是半月之前呵！绫儿，如果我能早些返来，你又怎至于如此。是我，是我害了你呵！

“全都死了。”老叟点头，留下这一句便又走开了，只是走出很远仍可闻声他的感喟，于着浓烟中久久不散。

很久。

亦尔站了好久，木然地蹲下，把落了灰的衣服捡起来，拍洁净了递给他。他伸手来接，带着薄茧的苗条指尖不经意划过她的掌心。

亦尔当晚方知了动静，不顾夜重便去敲林潇的房门。彼时林潇已搬出了亦尔的房间，却还是拗不过她，便只在院里找了间清净些的房间安宁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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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故里，贰心中念及屈绫，愈焦炙迫起来，只欲快些回到家中，便连半刻也顾不上歇息。但是越往村中走，林潇便越觉不对。一起走去实在温馨地很，人在山中虽看不见村中气象，却闻得大火后余下的烟味，浓烈地散不开。

“没了……她没了……”他的声音极轻，若不是这夜实在过分沉寂，只怕是半点也听不见的。

“林兄？”诸葛忻走去，轻拍他的肩膀唤他。他回过甚，因而诸葛忻便见了，那夙来流血不堕泪的男儿，落了满脸清泪。

林潇向着村中疾跑，脚步混乱地几乎颠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