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章：潘鱼终比目 - 第100话[第2页/共2页]

“闻无悯之言，若非那天步山隐而不见，抑或漂移无定？”

无忧初时不解，然不过弹指，见小舟尽碎，那巨兽探头，将弄无悯无忧自下向上拱顶。无忧忙紧抱弄无悯，埋首于其胸前。

无忧正待扣问一二，又感足下震颤，稍一点头，见尖爪自下而上，已损船身，无忧紧攥两拳，脚下不稳，急往一头跌去，此时方闻弄无悯轻道：“环绕吾身，随此兽至洞二。”

无忧欣然，陡闻弄无悯接道：“然不成冒进，不成自决，应是不该？”

无忧心下惶惑，见状只得伏于舟上，四下张望不止。

此舟木质，不过六尺，狭长简素。水上无风，舟上无楫，却缓缓而动，直往内里。

“静待便可。”言罢，弄无悯阖目。

弄无悯半晌不该，面现笑意，缓道：“同往。”

无忧闻言，心下计算：或此山内幻象不时变动，次次分歧。弄无悯似是勘破无忧所想，缓道：“除与天步山买卖者，别人入内，皆见幻象。此山通天，可自感来者出处。”

无忧心下暗道：天火汹汹，吾却难查，想开天胁洞之人，绝非平常。念及于此，无忧询道：“天胁洞究竟不得开，或不能开？”

无忧悄悄称奇，这方念起探看四下，稍一退后，见面前还是暗淡，却依希可辨：此洞遍植参天之树，密密匝匝，老根盘曲，竟似无立锥之处。无忧先是惊诧，思及弄无悯之言，心下自行安抚：洞二，天三生木。倒是不差分毫。恐此相亦是不真，不敷为惧。

弄无悯轻叹，垂眉不语。

“弄无忧！”弄无悯见状，朗声急道：“身存三世，当略其玄；心有七窍，可晓其奥。”言罢，独自抬手，弹指之间，见无忧身上所缚老根尽焚。

“何为三缘？“

无忧转念，问道：“有为方是？”

无忧惊奇，环顾四下，夜照之光黄绿，明灭不止。无忧抬头，见头顶乌黑，全不知身之地点。唯弄无悯周身敞亮，耀耀生辉。

弄无悯稍应，接道：“舍而后得，不出不获。若然周天同于乾元，则不时感血之盈涸，脉之弛张，脏腑皆害，生不若亡。“

无忧点头。弄无悯再叹，随无忧扯着，缓往前去。

“吾查东南天火，恐有人擅启天胁洞，引天步紊淆，阴阳狼籍。”

弄无悯稍顿，叹道：“天步山名为山，其内里空。共九洞，上以下举。天胁洞至上。”

行至山前，弄无悯未见停滞，迎头而上，稍抬左臂，指尖触及山体，顷刻深切。不过斯须，无忧定睛，这方见四下萤火点点，其与弄无悯二人，正置身水上，仗舟而行。

无忧不及反应，只得阖目，听天由命。

无忧顿时启目，侧脸下望，那里另有老树踪迹，洞二下，唯有一物，长形四角，其色深赤。无忧一惊，一字一顿道：“无悯，下有棺椁！“

无忧巧笑，轻扯弄无悯袖管，连连称是。

弄无悯唇角再勾，见那根蔓近身，再行困缚。身边一众巨树，独自倾倒，那树身细弱，恐三五人环臂尚不成及，斯须之间，直劈面门。弄无悯这便阖目，沉身鹄立，不见稍动。无忧唯闻折断之声不断，更是不敢开眼。

无忧闻言，已知不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