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三章：手寄七弦桐 - 第76话[第1页/共4页]

“今后，总有机会。”无忧应着，跟白鸩相互见礼道别，这便轻巧飞出院中。

“果是沉不住气。”无忧心中暗道。

无忧轻笑：“三士桃下坟，一言杀二人。苍文本就智有不及，加上对我情根深埋，难辨吵嘴也是天然。“

卸甲见状，双臂齐出，腰下突化蛇形，蟒尾一紧，吃紧拍至尔是脑门。尔是道行本就不及，此时双拳速率渐慢，更难化解卸甲猛击。

赤武不欲拂其情意，应了一声，已携众弟子退至十数丈外。

“你于血阁助我，本应相报；可惜，娘亲为你所害，现在两不相欠。”无忧厉声道，“你且分开。莫误了祭奠时候！”

卸甲两手未归原处，停于半空不再行动。泪眼早湿。

尔是摸着发辫，笑道：“即便如此，能奈我何？”

“此行，我不欲杀你。”

无忧掩口笑道：“当真高智。”

尔是知无忧以此相扰，淡淡应道：“你安知我不是将计就计？”

到得街上，无忧见天气尚早，放慢脚步，心中暗道：“不知卸甲跟赤武，哪个先至？”，正想着，猛见不远处一层黑烟压面而来，待其稍近，借着熹微晨光，无忧方查那所来乃是灰黑蝶群，漫天蔽日。无忧想起血阁所见，心道不好，恐是尔是到了。

“怪也要怪你为何不在山上好好待着。”话音刚落，便见一袭紫衣，穿过蝶群，已是立于气墙边上。

“青蛟盘柱，回天有力。事已至此，多说无益。”尔是轻笑，“不想苍文未取我性命，你却要报杀妻之仇。真是风趣的紧。”言罢，见卸甲右手呈掌刀形状，本身侧缓缓提起。尔是嘴角又勾，两眼一阖，便不再多言。

无忧嘲笑：“不想你一术竟需修习十数载。”

无忧嘴角一勾，非常轻视。

尔是闻言，深吸口气，这方轻道：“弄无忧与血阁那人早就了解，你为其坦白，究竟为何？”

见那蝶群逼近，无忧忙驭气，在身前设一气墙，先做抵挡；后又召水急至，以气注水，令万点水滴击于蝶身，力道尤重，少倾，地上便积起一层胡蝶尸首。

见尔是未应，无忧又道：“凭你心智，此计本是难成。可惜苍文连累此中，体贴则乱，时见一斑。”

“为父......有愧！”

“你呢？”尔是见状，面庞一换，话锋陡转：“若不是苍文，难不成那血阁之人才是情之所归？”

无忧这便甩袖收了气墙，眺望卸甲，厉道：“本日欲报之事，便是此件——娘亲身裁，尔是跟你皆难脱干系。以后你我形同陌路，互不相欠。”言罢，已是腾身，往麻市街口飞去。

无忧一笑，面上仍有哀伤神采。

“另有此物。”无忧边道，边又取出之前与卸甲相认时所携玉佩。“龙甲蛇鳞，两相依偎。此时此景，实在笑话！”言罢，便将此佩连同妾鸟花一并收归，同置冢内。

“抑或，”尔是决计停顿稍许，“你对知日宫主情素暗生？”无忧闻言，面色突变，又听尔是接道：“敛光居中，觉那弄氏神仙对你着实在意。”

“这倒奇了。我倒真欲拜见交友。”白鸩开颜。

“见你留书，便一早前来。”

尔是抬眼，一笑，却不答话。

话分两端。

无忧哼了一声，半晌方道：“论法力，我恐不及。只是，此时，若他脱手，不知应算‘报仇’，还是‘灭口’？”

白鸩嘲笑，忽而又道：“那他究竟是人是妖？”

无忧忆起苍文所告扈间来龙去脉，结合卸甲此言，终将此事前后因果理顺，心下暗道：果是无良小人！可叹青姬夫人错付痴心。

“所行虽是下策，却也为保你娘亲安然。”

无忧更是不屑：恐他这般，是想将万斛楼收归己用。他既与兀不言生了嫌隙，恐是觊觎城主之位。这般想着，无忧忽地闪过一念：又或者，他欲求金乌丹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