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呼云初听[第1页/共4页]

桃有华兮，灿灿其英，且勿折兮，待得秋实。

荆策翻开一开，脸上笑容立时僵住。那竹简上鲜明写着：

周藏墨转头问荆策道：“你可记清楚了？”

琴音却忽地转为清商之调，如江娥啼竹，孤鸟失群，哀悲非常。唱道：

山有木兮木有枝，心悦君兮君不知。

荆策又想半晌，摇点头。

啸声过后，只听有人鼓琴而歌道：

一黑衣男人将手中的传竹筒翻来覆去几次，叹了一口气，遂伸手拍拍大门。

周青阳一边走，一边轻声念叨：“山有木兮木有枝，心悦君兮君不知。”几次数遍，满脸迷惑。荆策问，她想了半晌，才道：“我好想在哪儿见过这首曲子。”半晌，又自言自语道：“荆策哥哥，这首曲子本应是极其朴素明快的，为甚么这女人唱来倒是如此悲苦呢？……哦，是了，她爱上了一个王子，倒是爱而不得，内心郁结，天然就哀哀不已。唉……”

忽的一条大鱼跳波，起落之间，恰好掠过荆策按在船舷上的手，一阵滑溜溜的凉意袭来，荆策一个激灵，醒了过来。一眼望去，只见湖上舟楫，尽皆鱼贯而列，向那歌声来处而去。身边周青阳也是呆呆的。子晰与司马营早已循声而去，此时已不见踪迹。

周藏墨白了他一眼，道：“剑招都是死的，因人而窜改。敌手如果是虚招太多或者职员麋集，你大可用你本来已经熟谙的招式。假定现在敌手换成黑伯，你当如何？”

揽松子怏怏道：“我奉城主之名，给你带来一则布告。欢畅不起来。”说罢将传竹筒交与荆策。

周藏墨待他发楞半晌，道：“看好了！”身形微晃，陡但是起。先是一招“日出成龙”，接着便是“流眄八荒”。这都是将军令剑中的招式，荆策常日里再熟谙不过了，但在周藏墨手中倒是完整分歧。

昨夜春雨。凌晨时分，路面尚自湿淋淋的。楚人生性奢懒，街上店铺多数还闭着门闩。

如玉碎深山，飞瀑清吟。只见湖中大鱼小鱼纷繁跃出水面，顿时波纹满湖，如玉散落。长空雁鸣，裂云而止。周青阳忽地想到，再待一会儿，这歌声便会回到云上去了，那就再也听不到了，不由得生出一分悲伤来。忍不住便要将船顺着那声音的方向划去。

荆策摇点头。他还是感觉那或者能够是个水怪，仿照了人的声音罢了。

――《诗经周南》

告江湖书：凝江子不遵师训，本日起，逐出金乌城。后有何事，全在其一人。

荆策大吃一惊，赶快摇醒周青阳。周青阳回过神来，尚自愣愣半晌。他二人内功都不算弱，定力便也稍强，此时间隔其他船只早已极远。荆策无辙，只能大声呼唤。却不见半点用处，正自焦急。只听周青阳鼓掌笑道：“本来樊湖真的有呼云神女。我本来还觉得是人们瞎编的！”

荆策对湖上的景象心不足悸，倒是更加认同女妖一说。

周青耳自言自语道：“我想她必然长得极美，像仙女一样！”荆策听她说仙女，心中一动，想起畴前的时候来。遂凝睇了她半晌。

荆策正在院中练功，全神灌输。倒是揽松子先瞥见他，便喊道：“荆师兄！”

荆策刚学得一番剑法之道，本想趁周藏墨与黑伯都在，一气学成。架不住子晰与周青耳二人，看看周藏墨。周藏墨道：“也不急于一时，何况我明天也没时候教你。五天以内，练熟便是。”荆策遂与二人结伴去往樊湖。刚出门没多远，司马营从背后追了过来，拿了一件翠绿色的衣袍给他，上面竟然还装点着些翎羽，极是华贵都雅。荆策心下感觉男人披上这个未免过分花梢，周青阳倒是晓得那必是贡品翠羽被，不由多看了两眼。原是昨夜一场雨，气温转凉，子晰病体初愈，司马营怕他不堪寒气之故。司马营既来，便也一道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