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.念力[第2页/共3页]
“这些是念力?为何会有多种色彩?”逾明猎奇心起,以指尖戳戳,念力本非本色,等闲便穿透了。穿过红色的念力时手指有炽热之感,绿色的念力暖和清冷,灰色的念力有黏腻潮湿之感……
南文渊只手一吸一推,大殿门窗尽皆封闭。黑气环抱,他悬浮在半空,面皮一时泛紫,一时泛黑,两种色彩瓜代闪现,面庞扭曲,一时欢愉,一时痛苦。
“好一个痴情的芳贵妃!”南文渊反手拖着一柄剑,高傲殿柱子后转了出来。剑是宫中侍卫的常用佩剑,行走时地上拖出一道深深的剑痕,剑刃锋利得狠。殿外寺人宫娥了无声气,是死是活无人晓得。
彻夜天子去了芳贵妃处,晚膳将将撤下,一阵妖风刮过,灭了大半火烛。燃上灯火,天子便抱着头,说是头部仿若遭到重击,推着额角喊头疼,恰好瞧不出半分伤痕。芳贵妃着人去请太医,又亲身去偏殿茶水间备安神茶。
“我没有情根,聚不了念力。”月华淡淡一笑。“先办闲事罢。”抢先走出冷巷。
她眼眶一时有些酸涩,低了头,行动愈发迟缓。近前时,她将茶盏安设于桌上,并未奉上,转而为天子按摩头部穴道,“君上抱恙,还是不要饮茶罢,太医的药更对症些。”
“别找了,我是风月笔。”
逾明一怔,天宫别史之前也听过很多,月老殿殿主受罚下界历劫之事,众仙皆知。问起受罚启事,几个知恋人三缄其口,其他众仙竟无一个晓得内幕,唯有几个功德仙君猜想她是因为窜改姻缘簿受罚。
缩成一指是非的风月笔被一根发丝悬在月华的腰间,它轻巧地以发丝为绳荡起秋千来,瞧着热烈。月华日日守在月老殿,鲜少出门,它的八卦范围也仅限于天宫,可贵来凡界见地一回。
岂料,茶水间三四个宫娥横七竖八躺了一地。她一惊,回身便逃,却被身后一双手臂拦腰抱起,一声惊呼也被唇齿堵上。
月华一句“秉公办理”,已去得远了。
风月笔抖抖笔尖,于月华腰间一阵乱晃,清了清嗓子,“三百年未曾开言,几乎忘了如何说话。”言语间镇静的很。
锋利的声音剐蹭着耳膜,芳贵妃禁不住身子一阵颤栗。天子附在她耳边柔声道:“别怕,朕护着你。”将她搂的更紧了些。
她的下唇已咬出血来,显见得吃不住力,双手握剑往下压,手背青筋亦暴起,却没法节制手中的剑,手臂仍被剑牵引着一寸一寸抬起。
月华微微一笑,手指抚上笔尖,逗得风月笔哈哈大笑。
逾明眸子一转,舔了舔红唇,“不知你主子与我的念力是何种色彩?”
地上的长剑“咻”的飞起,剑柄正巧落在芳贵妃手中。她手中一沉,长剑如同粘在她掌心,几番挣扎皆没法抛弃。
它们毫无牢骚,乃诚意甘甘心助她,她却不能健忘,当年强行催动风月笔窜改姻缘簿时产生的统统。
自古皆言,烟花易冷,民气易凉。殊不知,烟花易冷,毕竟残暴过,不枉此生。一民气凉,终有另一人来暖。
一朵烟花于夜空中绽放,凤鸟拖着灿艳的尾羽滑过天空,长久而残暴。随后,万千朵烟花冲上云霄,接踵绽放各自的风采,一方天空亮如白天,非常热烈。
最后一丝暮色也沉入墨色中。春日夜风微凉,逾明束发的缎带悄悄滑落在地,如丝墨发四散飞扬。跟着他倾身的行动,墨发披垂下来遮住二人的面庞。
笑意未尽,一个沉稳有度的声音便打断了他:“芳儿,你说的,朕都信。”
她回归仙位后几近不出门,日日捧着姻缘簿勤奋,也是为风月笔与姻缘簿堆集功德与念力,助它们早日规复。
漫天花火中,数不尽的尘凡男女执手许愿,强大的念力一丝一缕皆汇入姻缘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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