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74.月圆（完）[第1页/共3页]

手指头勾着红丝绳儿，整小我被拦腰抱起，才要惊呼，耳朵就被含住了，明月的味道扑天盖地把她罩起来，反手搂着他的颈项：“你如何出去了？”

破镜虽不能重圆了，可中秋节却得过，还得过的好，石桂拿出十二分的精力来办理，明月栽的那棵桂花树，头一年还没到着花的时节，可叶间也细细藏着小花蕊，一点细风吹畴昔，模糊约约带些桂花香。

“我们的日子都长着呢。”石桂替他剥橘子，把橘瓣从当中悄悄掰开，花朵似的托在手里，送到石头爹手边：“爹别操心这个了。”

天气将暗，屋里的灯笼都点了起来，喜子承诺了要带松箩去看灯，王娘子本不允的，可女儿好轻易能乐一乐，辛苦了这几个月，也给她做了新衣裳，戴两朵红绒花，眼巴巴的看着，如何能不承诺。

才还热热烈闹围坐的一家子，立时散了个洁净，石桂坐在院子里头瞥见香花灯笼，今儿的玉轮又圆又大，把院子照得清楚，她点了一支蜡烛，等着明月返来。

程夫子满面憨笑，守着领奖台，门生凡是沾着点边的，便没猜中也抓一把糖，一个个都到他跟前去胶葛，把他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了，那几个当娘的瞧见了又是笑又是皱眉头：“程先生就是脾气太好，这几个都欠管束，又不打他们板子，这才敢闹呢。”

屋里窗开着，一片清辉投影出去，映出地上两道缠绵不休的影子，倚着床柱，跟着光影一晃一晃，微微颤抖。

绿萼吃了饭就往女学馆去，今后代学馆也有猜谜会，大师编了竹篮儿彩球绒花当彩头，好轻易颜大师返来过中秋，如何热烈也不过分，她天然是要去的。

虽不是伉俪了，到底还是亲人，石桂带了蜜橘冬枣进屋去看他时，石头爹便道：“我总不能悠长住在这儿。”乌黑的脸上一道道皱纹，扯一扯嘴角：“你娘的日子还长着呢。”

他想把石桂搁到床上去，又不敢搁到床上，好人家的女人要先结婚，实在忍不住了，紧紧把她箍在怀里，都已经到了床边，生生忍住，把她的背抵在床柱子上，大腿根着了火似的，就想在她身上蹭一蹭，蹭一蹭也好。

越是热烈就越是想他，在漳州的时候两个挨着肩坐在院子里吃烤花生，这儿也买了一袋子花生，剥出来细细搓掉皮，给石头爹下酒用，素酒水他还喝了半坛子，可见是真的欢畅。

方桌子抬到院子里头来，桌上满满铛铛满是菜，不能吃荤，就多吃生果点心蜜饯，买了个大西瓜紫葡萄返来，未嫁的女儿另有拜月走玉轮的，穗州城里另有秋色会，邻家的女儿来邀，石桂都摇了头，推说有孝，还想在家里等一等明月。

他是兴了功从速返来的，都晓得他急着返来看媳妇，讽刺他一回又灌了一坛子酒，这才肯放，明月约莫是有了些醉意，晕模糊的，一只手托着她的腰，一只手扣着她的脖子，杀水匪的时候把想她的力量全用上了，这会儿好轻易见着，不亲个够本如何肯放。

石头爹的腰伤还没好透，大夫说了今后就要卧床静养，不能再做劳力活，这是积年的病痛了，本来就没根治，如果再养不好，这腰就废了，越是大哥越是直不起来。

外头的喧闹声都隔得远了，放鞭炮的，放炊火的都有，窜天老鼠滚地龙，一支支嗖嗖的放上飞，石桂略一昂首，就瞥见金花闪动。

自家虽不吃荤食，明月却不必守孝，他如果端的返来，也得备下些酒肉，在营里忙了这很多天，返来连口肉都吃不上可不成，单为着他，石桂又做了几样菜。

也不急着定下，让她们尝一尝，今后再说，喜子一听就欢畅了，他还是爱吃实足的东西，馄饨面吃了一时饱，过后就又饿了，喜子本来就是学里的大哥，他一肯，余下没有不肯的，瑞叶把程夫子推动屋去：“这些噜苏事有我呢，你尽管门生猜灯谜就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