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翡翠山庄[第1页/共2页]

江南蒲月轻雨，翡翠山庄被水洗一新，翠柳碧树环抱着亭台楼阁、曲径大道，别有一番滋味。练习场上一早排开庄上弟子，清一色棕灰色镶黄边短衫，灰色捆脚裤，手执木剑而立。唐老爷迩来沉迷布阵之术，招揽一批弟子每日练习。

翡翠山庄在江湖上并不驰名，但是提起山庄仆人唐元，却有很多人认得，他本来是江南一带的玉石贩子，唐家累世经商，到了他这一代，“翠玉轩”已经具有一百零九家分店，遍及江南各地。

“是谁？”婉棠饶有兴趣。

玉儿不解：“蜜斯，前面已经没有路了，我们还归去做甚么。”

前面的确没有路了，但是有一堵墙，墙边种着翠竹，翠竹背面有扇小门。门上没有锁，虚掩着。

“那又如何，与我何干。”婉棠手里编出半个小篮子。

婉棠点头，“怕是早上做梦有些伤神了。”

“我来瞧瞧你，感觉如何样了？”唐夫人上来拉着她高低打量。

“我不过做梦，又不是死了，你哭丧着脸做甚么。”婉棠擦了擦脸上的汗水，转头看向窗外，石榴花开得恰好，几只麻雀绕着枝头叽叽喳喳个不断。

亲身检察一遍阵法练习，楚昊出了练习场，问身边跟着的小厮：“老爷起来没？”

后园较之前庄多了份婉约，石间水边开着鲜花，小桥流水倒映着柳条碧丝，天井深深，高阁寂寂。楚昊一起走来，停在一座院门外。

“给表蜜斯存候。”冷不防外头响起一个声音，荷风送香双面刺绣的屏风里映出个昏黄的黑影。

婉棠点头。唐夫人见她穿了件红色素绢长裙，头上只一支翠玉簪，特别娇怜，“早上送去的衣服收到了？”

“玉儿不明白蜜斯为甚么不喜好楚总管。”玉儿问，带着些许打抱不平的愤激。

婉棠无语，连摆阵也不肯意看了，道：“姑妈，我下去玩。”

沉默半晌，“夫人说表蜜斯常日里穿得素净，特地请人做了这件送来，表蜜斯如果不喜好能够亲身和夫人去说。”外头的人放下衣服。

“我倒没听过。”

婉棠一时髦起，逛了小半日，不知不觉走到园子绝顶，正要折返转头，余光瞥见一道黑影一闪，她转头再看，倒是空荡荡一片。婉棠内心迷惑，游移着往前走了两步，俄然折转归去。

“夫人叫我给表蜜斯送衣服。”

“蜜斯你要做甚么，外头是荒山，你千万不能出去啊！”玉儿焦急地说。

婉棠坐起家，镜子里照出她惨白的脸，一双乌黑流盼的大眼睛，下巴颏尖尖一片。

“身上疼了或者不舒畅了千万要奉告，别嫌费事不肯说。”

“婉儿。”唐夫人带着两名丫环上来了，她年约四十，穿戴茶青绣花绸缎衫子，头戴翡翠珠玉簪，圆脸肤白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。

小厮承诺着去了。楚昊站了半晌，折回身子今后园去了。

婉棠心头一沉，玉儿不晓得这扇门，她也不晓得，那么山庄里有谁晓得？她伸手筹办排闼。

山庄总管楚昊面向众弟子站着，他年纪悄悄，穿戴件老成的玄色锦缎衣衫，发髻梳得一丝不苟，黑眸眼睛深水片普通。管事的大弟子走上来递上名册：“报总管，弟子悉数来全。”

婉棠不语，望向楼外，练习场上弟子练得如火如荼，遂问道：“姑妈这是甚么阵法，我如何看不出来。”

婉棠咬了咬嘴唇，没有开口。

“你站住！”婉棠从床高低来，光着脚追出来。

“这叫‘霁云阵’，意为风吹云动，变幻莫测，同时又要循风而动。”

“我为甚么要喜好他。”婉棠淡淡的。

婉棠睥了玉儿一眼，“姑妈不消担忧，我很好。”

婉棠没有答话，径直推开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