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幼年旧事[第1页/共3页]

“遣个丫头来奉告不就好了，还亲身跑一趟。”又观她面庞，“气色倒还不错，想来那药是对你的。”

婉棠望了一眼他搭着薄衾的部位，“伤如何了，可下得了床了？”

婉棠依言走上前，由唐夫人摆布检察了，才挨着下首坐了，“我现在身上大好了，便想来给姑妈存候，免得您替我忧心。”

婉棠呆了半刻说不出话，唐夫人拉着她的手，“我晓得他平日不对你脾气，好歹这份情意是真的。”又道：“你去见过辰儿了？”

唐铭辰唇边冷冷一笑，“反正死不掉。”

婉棠睨了她一眼，径直往里走去，“你在此等待。”

来人无法地耸耸肩，“是我低估了。”他望着林子外头，似是喃喃自语，“他日如有缘，见地一番倒是好的。”

婉棠嘲笑一声，“楚大总管真是无处不在，这寂寂竹林也藏得。”

楚昊规端方矩作了个揖，“昨夜投宿庄上的冷月仙子的猫走丢了，部属一早接到号令四周寻觅，不知表蜜斯可有叮咛！”

婉棠喃喃道：“小红。”

“哟，你如何来了，身上可大好了！”唐夫人坐直身子，伸出一双手唤她，“快到我跟前来我看看。”

“谁？”

“倒不是我要来，只不过师父他白叟家等急了，命我来催上一催，或者你有难处可由我代替。”

“出来！”

婉棠端起药一鼓作气喝了，眉头也不皱一下，她打小自创的一套喝药体例，猛灌一大口，不待停顿又灌一口，等药都下肚，还没吃出来苦。

隔了半晌，婉棠回身往林子里走去，就在同时，一条人影从林子里蹿了出来，骇得玉儿一个趔趄。

“又不是当饭吃，要那么多做甚么。”她昂首望了望窗外，入眼一片翠绿，“你去打水给我沐浴，我想出去逛逛。”

婉棠呆了一呆，道：“既然是表哥豁出性命要娶的，婉棠自心底替表哥欢畅。”

唐夫人笑道：“如此最好不过了，他日我请人再配几副给你带归去，调度好身子。”

“不必。”楚昊眸光一沉，“我的任务定能美满完成，不劳你操心，只不过你如果再像本日这般坏我事情，可别怪我翻脸无情。”

玉儿嘻嘻一笑，“天可真热，这辰时还没过呢，热气就逼得人出汗。”

近屋并无下人服侍，婉棠转过雀戏翠竹屏风，就见唐铭辰正趴着睡觉，他半张脸枕在竹枕上面，身上搭着条薄衾，睡得正沉。

“姑妈说的哪的话，表哥常日里是最孝敬的，这回怕是……有甚么隐情也不必然。”

她幼年与怀玉、铭辰同吃住，有一回唐元请来先生教三人写字，婉棠正用心临帖，耳畔传来均匀的呼吸声，扭头一看，唐铭辰已经趴在纸上睡着了，笔尖的墨汁在纸上晕开了，染花了他的半张脸，婉棠捂嘴偷笑，一昂首正对上怀玉充满笑意的眸子……

唐夫人又叹一口气，脸上愈发显出怠倦来，拉住婉棠道：“婉儿，他常日里最听你的，你替我劝劝他，千万不能叫他再和老爷抵触了！”

隔了半晌，楚昊回身走进竹林。

“嗯。”婉棠低声应了一声。

唐铭辰盯着她，“如果站在婉妹的态度如何看？”

婉棠点头。

楚昊没有看他，“你来做甚么，我之前仿佛说过这里统统归我卖力。”

唐夫人思考一刻，“他现在还怨老爷么？”

一回神，发明唐铭辰已经醒了。

婉棠漱了口，“说来也奇，自从吃了这药我竟能睡上小半夜，身上也不如何疼了。”

婉棠就着床边的小杌子坐了，他的脸便在面前，只觉肥胖很多，但是面庞还是俊朗，现在嘴边不见那抹戏谑的笑意，同怀玉竟有七八分类似，她忽的记起一个景象―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