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蝴蝶死去后的翅膀[第3页/共3页]

再好脾气的人听到这类话都不免愤恚，苏韵锦想不干了，一时又找不到来由，正生闷气，后脑勺俄然一痛。她转头，一截粉笔头掉落在她脚边，不远处是假装没事人一样站在假山川池前的程铮。

厥后苏韵锦明白了爸爸为甚么要对峙带病来这一趟，因为他晓得，这将是他最后一次列席女儿的家长会了。

对于肝癌晚期的患者来讲，病院做的最大尽力就是尽能够地减轻他的痛苦，苏父复苏以后就一向要求放弃医治，可身为家人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痛苦走完最后一程，那些高贵的针剂和药片总算换来了病人长久的安睡。

她俩都不是吃不了苦的人，但桌籽实在不轻，回到讲授楼下时两人背上都冒了汗。楼梯处人声鼎沸，本来个别班的家长座谈会也散了。

苏韵锦满头黑线，面红耳赤。没人在乎他是谁，也没人想过要和他打号召，他这是哪门子的诡异礼节？

最后，班里的团支书孟雪将慰劳信亲身交到苏韵锦手中，她低声安抚着苏韵锦，那么亲热懂事，还特地提到了她的好朋友程铮把统统的零费钱都捐了出来。

接下来的情节仿佛一场兵荒马乱的电影，尖叫、抽泣、呼救……身边的人敏捷地跑来跑去，苏韵锦只来得及看到程铮惶恐的脸，然后在救护车到临之前，她一向紧紧握着爸爸的手，残留的红色粉笔灰被爸爸掌心冰冷的汗水另有她的眼泪濡湿。

“叔叔好，阿姨好！”平空冒出来的大嗓门吓得苏韵锦手中的粉笔滴溜溜地落地，一昂首就看到两行明白牙。

“有完没完？”她沉着脸对程铮说，“我现在没工夫理睬你。”

“莫郁华，这是不是……”苏韵锦很难不将面前的景象和周子翼方才的非常联络起来，可到底是如何回事莫郁华应当比她清楚。

“那你欺负男孩子就有理了？”程铮讪讪地回嘴，当着别人的面很没有面子。

“这但是你说的！”

苏韵锦看那妇人眉眼间和程铮有些神似，又察看了他俩的举止对话，心知多数是程铮的母亲。程母穿着讲求，身材面貌都保养得非常好，实在很难信赖她有个那么大的儿子。苏韵锦也没有想到这番闹剧会让对方的家长撞见，虽说是程铮理亏，可内心却有些严峻，背在身后的手无认识地揉着那截粉笔头，回过神来的时候已是一手的白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