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反正我就是不想学吹牛[第1页/共2页]
王小凡头重脚轻地站起来,在内心说:“周扒皮……”
王小凡蹲下肥胖的身子,抱住了披发着刺鼻气味的化肥袋子。用了几次力,袋子岿然不动。
王麻子是操着心要摆置一下这个不听话的儿子的,说话都带着号令口气。哼,就是要让你和吹牛对比一下,哪个更轻松!
“扛?爹,用架子车拉吧,这化肥得有百把斤,我能扛得动吗?”
“你打工能赚几个钱?你看看你看看——”
第二每天刚麻麻亮,王小凡还在梦里,就被老爹从床上拎起来了。
明天已经把逞强话说出来了,王小凡也不能怂,穿了衣服来到院子里。
凌晨那会还好些,渐渐气温上来了,闷热非常。王小凡身上的衣服早就湿透了,黏糊糊地贴在身上,汗水津润着伤口,跟受刑差未几。
“玉米地在岭上,路都没有,拉个屁车?必须扛上去!”
王麻子拍着干瘪的胸膛,一脸的高傲。没体例,身怀绝技,想低调都难。
王麻子气得抓狂,脸上的麻子熠熠生辉,吼道:“兔崽子,咱王家若不是家传吹牛,底子就没有你!人早就饿死完了!咱这好歹也算是个兽医,悬壶济世,咋就下作了?你没看那些牵牛登门的人,对我毕恭毕敬?另有人掏几十万买我的草药秘方呢,我都没卖,传到你手里就成下作了?”
王麻子把化肥袋子往锄头把儿上一倒,本身扛了另一端,喊道:“起!”
“学吹牛?让我一个堂堂高中生去吹牛?爹你干脆给我一刀算了!”
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高中生,能有多少劲?还没出村,王小凡就对峙不住了。汗水迷了双眼,两腿不断地抖着要往一块拧,肩上像是楔进了一颗钉子似的疼,双手抓了锄头把儿往上举着,还是不能减缓疼痛。
王麻子指着墙角的一袋化肥说:“扛上!”
王小凡没有接车把,而是安静地说:“爹,我跟你学吹牛。”
“咋?嫌丢人?咱靠技术用饭,有甚么丢人的?奉告你,你爷爷,你爷爷的爷爷,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,都是靠吹牛用饭的!你娘走的早,你爹我不吹牛的话,能把你倆姐风风景光地嫁出去?能把你供到高中又复习两年?咱家的小楼能盖起来?你出去探听探听,十里八村有多少人恋慕咱嘞!”
“归正我就是不学,出去打工我也不学这个!”
一声惨叫,王小凡毫无牵挂地被压扁在地,骨头咯咯嘣嘣乱响,也不晓得断没。委曲地叫道:“爹,你这是要把我压死啊!哎呦呦,骨折了……”
白孀妇背上背着孩子,肩上挑着两桶粪往菜地里送。瞥见王小凡的熊样,嗤嗤地笑,说:“哎呦喂,麻叔你也不心疼儿子?”
王麻子边骂边走上来,抓起化肥袋子的两角,一用力提起来,扔在了王小凡骨头蹦大高的背上。
“不悔怨?”
白孀妇在前面说:“我这都心疼了!这一身细皮嫩肉的,哪是干农活用的?”
王小凡上了两天化肥,锄了一天豆地,又蹲在花生地里薅了一天的草。薅草那天下午室外温度高达三十八度,他中暑了,晕倒在花生地里,被王麻子背到了村卫生所。
“归正我就是不想吹牛!”
还没喘上几口,王麻子又下号令了:“还坐着干啥?开端干活!”
又感觉有些气短,刚开端还渐渐喘着,垂垂节制不住地开端大喘。
“不悔怨。”
“干活就干活,总比吹牛比强!”
给玉米上化肥可不是一件轻松活。玉米已经半人高了,密不通风,叶子还带着锯齿,把王小凡脸上、胳膊上锯得一道一道的,火辣辣地疼。
王麻子气呼呼的一言不发,在前面大踏步走,把王小凡扯得踉踉跄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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