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9章 战乱四[第1页/共3页]
想到此,她强忍伤痛,伸手将故渊搂进怀中,抚着他的脑袋轻声安抚:“没事的,陆姨会永久在这。”
想起多年前,阿谁阴柔孱羸的男人眯着淬毒的眼,跪在庆王脚下笑道:“王爷,今后我便是你圈养的一条狗,你叫我咬谁,我便咬谁。”
故渊更加抱紧了怀中的佩剑,泪水濡湿了脸庞,又顺着他颤抖紧绷的下巴滴落灰尘。哀痛的情感像是决堤般泄出,故渊伛偻着身子大口喘气,断断续续哽咽道:“陆姨,我想……师兄,想得……胸口……疼……”
她扶着床头缓了一会儿,待眩晕之感稍稍减缓,才脚步踏实的走上前去,拉开了门。
门外的沉鱼一身暗红的武袍,脸上可贵闪现出错愕的神采,他连头发的都来不及束起,明显是碰到了毒手的急事。
正想着,时也的眼眶红了红,自责道:“那日素衣重伤,我本想求不知救她一命,谁料不知那厮倒是大蛇派来的内贼。他给素衣下了毒,借此逼迫我叛变江郎,但我未曾同意……”时也埋着头,哑声道:“我想救素衣,亦不想叛主,只能与诸位联手,共伐大蛇。”
说罢,他用稚嫩的手掌死死抓住胸口的衣料,仿佛心脏真的被摘走般,痛得没法呼吸。
深冬的凌晨是如此酷寒,故渊却涓滴不察似的,躬着身子坐在院中的石阶上,怀中还紧紧抱着一样东西。陆浅葱心中一惊,忙心疼的唤了他一声:“珩儿,你坐那边做甚么?”
陆浅葱每日都在城门口手脚并用的比划着,逢人便问,有没有见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,穿深灰色短打衫,生得暖和漂亮,笑起来的时候会有两个酒涡。可战乱期间,襄阳城走丢的少年没有上千也稀有百,如许大海捞针,如何能找获得?
然后,大蛇会像高高在上的打猎者般,等着猎物主动送到他面前来,一网打尽。
沉鱼落雁还未说话,时也倒是背着青铜重剑朝前一步,红着眼孔殷道:“夫人从何得知,解药是在大蛇身上?”
她说话刻薄且刺耳,陆浅葱一时难以接管,心中涌出一股酸楚,刚强道:“没有见到尸身,便有活着的能够。”
年青男人一怔,问道:“那,庆王府不插手?”
说罢,他回身跃出了堆栈,消逝在暗淡的天空下。
陆浅葱怔怔的望动手中那只熟谙的香囊,拆开一看,内里填装的并非香料,而是两缕胶葛在一起的发结。是她在新婚之夜后,亲手绞下来的,她与江之鲤的发结。
狡兔死,喽啰烹,这人间向来如此残暴。
“若真是如此,我得去救他们。不管公子还是落雁,谁也不能死,谁也不能……”沉鱼面上闪现出惶恐之色,他足尖一点飞出堆栈,半途仿佛想到甚么,又折返来,将一个香囊递到陆浅葱手中:“这是公子托我将你接去金陵时的信物,一向忘了给你,现在算是物归原主了。”
沉鱼解释道:“夫人莫怕,姜素衣落到了大蛇手中,时也想救她,便必须和我们联手。”
第六日,沉鱼和落雁闻讯赶到襄阳城,同他们兄妹一同赶来的,另有好久不见踪迹的时也。
五脏痉挛,仿佛连胃都要被呕出来般,难受至极。
只需求一眼,她便会有无尽的勇气活下去,带着肚子里的小生命一起,英勇的活下去。
两人在院中相拥着坐了两个时候,直到天涯微白,故渊的情感稳定,才各自回房歇息。
沉鱼忙飞身向前拦住落雁,正色道:“勿要打动!此事需谨慎商讨,不然偷药不成,还会打草惊蛇害了公子!”
陆浅葱抬眼,无声的望着时也。有不知这个卧底在先,陆浅葱对任何不太熟谙的人都怀有防备,更何况,当初的时也宁肯冒着透露江之鲤风险也要去救姜素衣,现在他俄然返来,陆浅葱总感觉不太放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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