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章 红梅三[第2页/共3页]
大蛇唰的一声收拢手中的乌金铁骨扇,冰冷如毒蛇般的眼睛扫视着躺在面前阿谁少年。
“那如何办呀,总不能让他死狗似的躺在这儿罢。”芝兰宁起眉,嫌恶的看了那尽是血污的少年一眼。
芝兰撇撇嘴,泄气的哼了声。
妇人不准,只解下披风交到丫环手中,说话间已挽起袖子挥动花锄:“你这大手大脚的,没有轻重,挖坏了坛子可不就前功尽弃了么。”
两个部属双肩一抖,跪在地上伏得更低了。
丫环亦是吓得不轻,忙将酒坛搁在地上,提起油灯朝前谨慎翼翼的走了两步,借着昏黄的油灯,她看到一张惨白年青、尽是血污的脸,不由惊叫一声喊道:“夫人不好了不好了,是个死人!”
十二年前,汴京下了一场大雪,城外冻死了很多流民。
陆夫人也有些犹疑,正凝神着,那少年倒是迷含混糊的轻哼了一声,气若游丝,用一掐即断的声音低低唤了声:“娘……”
“至于你们。”大蛇神采稳定,手中的铁骨扇一挥,寒光闪过,两具尸身回声而倒,鲜血浸在地上,凝成一片暗紫色。他嘲笑,声音带着变态的阴柔:“这点小事儿都办不好,留之何用。”
一阵阴风袭来,空中又飘起了碎雪,车前的灯笼摇摆,仿佛鬼火悠悠燃烧。马车内的中年男人翻开蜀绣的精彩布帘,蹙眉望着地上的尸身,不满道:“大过年的,何必在本王面前开杀戒。”
陆府的后院有一棵百年松树,多年来未曾修剪,郁郁葱葱的枝桠兴旺发展着,几近覆挡住了大半个院子。松树中间的墙角边种着四五棵虬曲回旋的腊梅,此时梅花开得正艳,花蕊藏雪,衬得嫣红的瓣儿愈发浓丽,不消走近便能闻到一股清冷的婢女。
闻言,大蛇只是哗的抖开铁骨扇,两道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剑,笑得阴冷而无情:“算了,就当十三死了罢。”顿了顿,他又慢悠悠笑道:“没死也不碍事,药在我手里,他迟早得返来求我。”
这场雪下了好久,直到第二天夜里才停下。
蒙面人抬起少年的身子,作势要将他抛进河中灭顶。那一瞬,少年的眼中忽的迸出一股精光,似是对求生极度的巴望。
阿谁妇人提着灯悄悄赶到假山洞口时,十三警悟的往里缩了缩,睁着幼狼普通冷酷的眼,衰弱地望着来人,当时的他就像一只被撬开了壳的河蚌,冒死埋没本身柔嫩的脆弱。
大雪并未解冻汴都城的热烈,彻夜就是除夕了,汴京到处挂起了红灯笼,烟花从天刚擦黑时起便从未停止过。一贯贫寒的陆相府也活泼了很多,门口颤巍巍的挂着两串灯笼,掉漆的朱门上倒贴着笔力遒劲的福字,乃是出自陆相手笔。
两个蒙面的黑衣部属抓住少年的脚,像拖死狗普通将他拖行数丈,蜿蜒的血迹一起染到护城河边的碎雪上。少年仰躺在地上,睁着眼望着头顶灰蒙压抑的夜空,神情比万年积雪还要冰冷。
十三感受本身昏倒了好久,身材冷得很,五脏六腑却燥得难受。
十三强撑着身子,伛偻着一步一步挪到洞口,却发明洞口的石阶上放着一碗积了薄雪的水,几个冻硬了的馒头。他饿极了,抓起馒头胡乱的啃了下去,又喝了口水,不由呛得连声咳嗽。
他强撑起家子坐起来,警戒的四周张望一番,这才发明本身躺着的处所,是后院假山中的一处洞窟,这座假山非常巍峨,洞窟狭小而深,宽度刚好够他平躺。他的身下垫了半旧的被褥,身上盖着柔嫩丰富的毯子,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已被人清理包扎过了,绷带下披收回淡淡的药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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