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章[第3页/共3页]

做酒水这行的都是酒仙，久经疆场，啤酒只是漱口饮料。在杨家坪秦妈火锅，前后干掉四瓶精山城，头昏脑涨不堪酒力。我想多数是因怠倦而至：“明天喝到这儿，当哥的甘拜下风，再喝要出题目。”李丹酒兴颇浓，执意劝我再喝两瓶，诱来惑去不见效，这妮子连连感喟：“重庆这么大，找个酒友都难。”我斜着眼睛：“你娃失恋了还是想泡我？”李丹气得香腮鼓胀，夹起毛肚当矛掷：“秦哥吵嘴哦，把我当甚么人了。”中国的说话艺术就在这里，不管承认默许，并不需解释点头。李丹模样不错，但品德有待讲求。李丹属于人中油条，事事俱带目标，触之柔嫩，久摸必挨针刺。

吴倩哭得六合动容，搞得真如死别般，她父母觉得我俩闹架，双双赶来安慰，惭愧得面红耳赤。年青一代的爱情，他辈哪能了解，不然统统的结局，都会像斑斓的最后。那一刻我觉得上海不管此后是否成为糊口背景，都将是心灵里的陌生，但在飞机腾飞的顷刻，统统架空、仇恨、曲解，皆被抛向九霄云外。这类感受形同当年分开故里，面对亲人的笑容、都会的熟谙般念念不舍。当航班稳稳降落重庆江北国际机场，我仿佛是从外埠到此的出差人，人间万象皆需重新熟谙。或许我在此打造另一片六合，又或不久的将来，挥挥手分开。

但糊口的法度，在刻毒的实际中总被烙上仓猝的痕印，回到重庆糊口圈，我不得不本相毕露。陈永胜从成都来电，尽是焦心之情：“秦风啊，老子快望眼欲穿了，这都过了半个月，还充公到茅台特供。”我大打太极拳，一阵赔罪报歉说：“陈哥有所不知，邻近春节，各单位开会的开会，盘点的盘点，这一折腾得华侈一周时候，再加运输出了点小题目，货在贵阳卡了一周。”此话旨在撤销陈永胜顾虑，耍滑头这厮哪是敌手，肉笑着回应：“军区花十几万，不过买个吃喝，哎，有货就行，拖几天无所谓。”腾地松了口气，心想你娃催急了，狗急都知跳墙，人急也会咬人，货色真假可不敢包管。事已至此，不能让两边起火，找到冯锡山发货是上策，他若断念耍赖，只好以冒充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