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2章 香席[第4页/共5页]

蕙罗不动，侧首看苏意墨，苏意墨沉默不语，似在思忖。

蔡攸笑而不语，拿起侍女刚传回他案上的香药，掰成两半，然后阔步走出帘外，扬手将此中一半抛入中庭池中。

品罢世人写香笺，汇集至林司饰处，林司饰先让侍女念本身写的感言，只要四字：快雪时晴。

蔡攸道：“他们都说闻到的是花架、花圃中的花香，我却不觉得然。大食蔷薇水乃是取凌晨未开之蔷薇蓓蕾颠末蒸制萃取精华制成，故而浓烈非常，花香袭人，耐久不散。而司饰这香虽有蔷薇之味，但香气轻浮很多，且杂有草物水气，品这香面前如见乱红纷飞、花落千片，但那蔷薇园倒是在隔墙的秋千以后，我等路人只见乱红，不见枝头花朵。以是，这香多数是用蔷薇花瓣与沉香粉蒸制而成，而非蔷薇水浸沉。”

蔡攸闻言悠然看向唐妙仪，唐妙仪侧首向前，抛了一个白眼给蔡攸，嘀咕道：“客随主便。”随即径直先今后院走了。

唐妙仪质疑：“这香形状很丑，也不甚香，安知是龙涎香真品？”

蕙罗再顾苏意墨，见他虽未承诺，但也没出言反对。遂缓缓起家，本身褰帘而出，朝林司饰走去。

蕙罗未应。林司饰又道：“其间来宾皆官吏贵戚后代，是识礼之人，女人又戴着面纱，现在过来一观，也不算太难堪吧？”

蔡攸笑道：“是，是，县君妙论，鄙人无不附和。仆人开鼻之香既已尽赏，蔡攸静待县君赐香于我等品鉴。”

蔡攸应道：“这个轻易。不过，恕我直言，本日所品两种香，恐怕都不含真龙涎香吧？”

唐妙仪应道：“是的。花香格外浓烈，令人好像身处蔷薇花架之下，姐姐但是用大食蔷薇水浸沉香得来？”

林司饰指导蕙罗、苏意墨、唐妙仪及其侍女入后院香席，未行几步，蔡攸却又仓促跟来，宣称也要退席。唐妙仪斥道：“林司饰请柬说明是请女宾，你却来凑甚么热烈？”

侍女持续念蕙罗的香笺：“敲扶密竹枝犹亚，日暖寒禽气渐苏。”

蕙罗见苏意墨并非追来，悄悄舒了口气，亦悄悄加快了法度，并一起策画着如何借机奉告林司饰本身身份。

唐妙仪踟躇斯须，也缓缓自帘内出来，走至林司饰另一侧落座。

林司饰点头，又道：“既然诸位都想看鉴香成果，不如暂从帘中走出，到我席位四周细观。不然相隔太远，恐怕看不逼真。”

蔡攸连声道“有理”，欣然疾步走到林司饰身边坐下。

林司饰坐于主席，唐妙仪与蔡攸摆列东西两席，蕙罗与苏意墨在林司饰的安排下坐于南面，与其相对。林司饰命侍女卷帘，让本身面对众来宾，而其他三方香席均垂帘。

林司饰朝她欠身，却笑而不语，只表示侍女持续念蕙罗写的香笺。

蕙罗只得提笔，想了想，在香笺上写下七个字。

林司饰朝众来宾欠身：“水榭酒保鲁莽，摔了茶器，惊扰高朋，失礼失礼。”

世人接踵穿过几重厅堂回廊，到了后院，见面前豁然开畅，是一个带水池的园林。园中以吵嘴两色卵石铺设途径，池边散植槭树，或有古松修竹间于此中。现在秋凉，放眼望去，黛瓦粉墙之下满庭红叶铺锦列秀，灿若云霞。而那水池也颇显广宽，中间立有水榭数间，原木色配白窗竹帘，下方碧波微澜，不知仆人如何培植，竟另有无数白莲迤逦开去。

林司饰再命侍女念蔡攸香笺，侍女却踌躇了一下，才念叨：“罗幕绣帷鸳被，旧欢如梦里。”

世人表示无妨。林司饰又向侍女使了个眼色，侍女会心，退向屏风后。稍后返来，向林司饰附耳回禀几句，林司饰点头，含笑向世人：“酒保已被惩戒，我们持续品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