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花靴[第1页/共2页]
待赵佶见礼毕,太后浅笑问:“如何这时候入宫来?昨日跟你说过明天我要见几位亲戚,你不必入省了。”
少顷,司宫令入内,要向太后禀报一些亟待太后决计之事。赵佶与王夫人见状起家告别,太后却又不准,道:“你们且去后苑逛逛,稍后我让人早传晚膳,你们进膳以后再归去。”
太后点头,又对赵佶道:“十哥必是平日通读佛经,深解观音菩萨慈航普度、甘霖遍施之善心,才气另辟门路,画出如此神情慈爱的观音。”
赵佶欠身道:“日前孃孃命臣画的观音像,臣昨日已完成,以是现在送入宫来请孃孃过目。”
她此言一出,除赵佶和郑滢外,几近统统人又都转头去看那幅画。蕙罗亦举目望去,公然看出那观音端倪极似太后,的确是照着太后的面貌画的。
太后观后薄露忧色,浅笑道:“前人绘道释人物,皆夸大宝相寂静,笔下观音大多不苟谈笑,而十哥这幅则画得慈眉善目,驯良可亲,甚好,甚好……只是不大像我给你看的那尊白玉观音。”
赵佶目不转睛地凝睇着她花靴,唇际含笑,眼中温情脉脉,如赏名花新月……却又不尽于此,竟另有几分幽思迷离之状。
太后道:“才画好,何必急着送来?观音大士像,按理说应当择个好日子再送入宫才是。”
郑滢闻言从旁轻声解释:“娘娘,十大王绘这幅观音像时只是鉴戒了白玉观音的服饰立姿,而面庞神情是按本身心中所思画成的。”
“你……还记得你母亲的面貌?”斯须,太后缓缓问赵佶。
而后太后没有过量议论画像,只让人送观音像入隆祐宫中供奉,然后又与赵佶及王夫人相对饮茶叙谈,三人不时谈笑晏晏,是一派孝子贤妇奉养萱亲的和乐气象。
旋即赵佶扬袖举步,翩但是至。这绮貌华年的亲王仍然是如沐东风的模样,眸心蕴着浅含笑意,眼波朝厅中世人悠悠一漾,统统人便都有了被他深看一眼的感受,两侧侍立的很多年青女官顿时局促起来,略略移步畏缩,害羞敛眉,下巴也一个个低了下去。
“娘娘,”这时王湲上前一步,在太后身侧开口说道,“娘娘没看出来么?十大王画的是娘娘的面庞神情。”
蕙罗未曾缠足,但她个头不高,双足又生得比普通人小,以是虽是天足却也非常小巧纤细,本日穿的花靴又很特别,是尚服局新制的格式,从鞋面到鞋底皆由松花与桃红二色分解,色彩鲜妍,前后绣有快意云纹,坡跟近三寸,鞋后跟处有丝绳,摆布订交系在脚踝上,花靴弓履细窄,坡跟向下,看起来更显足小。
这幅观音像是绢本设色,工笔描画而成。画中观音身披荷叶形短衫,下着裙衩,胸饰璎珞,足踏莲花,身材颀长美好,双手天然下垂,左手握着右手手腕交于腹前,右手指如兰花,捻着一串佛珠,姿势温婉闲适。而最妙的是观音的面庞神情,脸庞微丰,细眉长目,目光下视,仿佛在满怀垂怜地看着尘凡中人,唇角向上微翘,呈出一种活泼而暖和的俗世母亲般的笑容,观之可亲。
赵佶淡淡一笑,却不答话。
太后了然一笑,也不对她多话,转而命黄门请端王出去。
“非也……”赵佶低首答道,“臣读过的佛经并未几,此番绘观音大士像,实在只是取了个巧,内心想着母亲的模样,便自但是然地画成如许了。”
二人承诺,临时先下楼去。王夫人缠过足,走起路来莲步飘飘,有弱柳扶风之状,而赵佶竟亲手搀扶,一面谨慎翼翼地扶着夫人行走,一面目视夫人那缠得纤小细瘦、足尖呈新月状的小足,很有垂怜意味。
“母亲?”太后稍显错愕,当即回眸细看那幅观音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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