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月华裙[第1页/共2页]

逢春不等她说完，赶紧接过话来：“奴婢看的一清二楚，还能冤枉了女人不成？只是奴婢想问霏女人，我们女人落水，当真不是您成心推的？您可要说实话！”

于小灵的三叔父并黄姨娘一向在故乡打理碎务，只逢年过节才进京来。

室内安温馨静的，只于秉祖指导儿孙学业的声音不时响起。

他担当了这座四进院落，又感觉这都城的地价房价另有得涨，便一咬牙，一顿脚，节衣缩食地把东西毗邻的两个小院一道买了下来，成了现在两个嫡子的居处。

不过他神采非常严厉，学究做派，上来问了于小灵的病情两句，便开端体贴起次子和长孙的学业。

可逢春惊奇的声音却响了起来：“霏女人，您如何能推倒自家mm呢？”

程氏可比崔氏得用多了。

竟然跌倒了？真该死！

于秉祖想到昨日太医说于小灵的病忽的好了大半，再看本日一早便跟来存候，心下甚慰，直接让丫环号召了他们一家人出去。

于秉祖的宗子于清松现在已是举人，正筹办次年的春闱。他娶妻崔氏，乃是其姨家表妹，于夫人胞姐家的女儿。

她进门有喜，直接便为于家诞下了嫡长孙于霁。没过二年，再添一女，也就是于小灵，如此算是在于家站住了脚。

见是于小灵，她有些不乐，居高临下地瞥了她一眼。可一转眼瞧见于小灵身上穿戴那条从江南送过来的绣百蝶月华裙，又瞪圆了眼睛。

她跟了畴昔，刚往一旁走了没几步，忽的于小灵一个踉跄，摔到了地上。

于小灵的母亲程氏是于秉祖同年的女儿。廖氏固然看她不中，想给次子也说个与本身沾亲带故的媳妇儿，可架不住于秉祖看中程氏父亲詹事府少詹事的位置，只好将她娶进门来。

她捂了嘴，一副不成置信的模样，可她的话却吓得于小霏蓦地退了一步，摆手叫道：“我没推她，没有，没有……”

传闻廖氏本也过的顺风顺水，可惜十年前娘家卷进一桩陈年旧案里，败了家。父母兄长皆亡，只落了个爱吃喝嫖赌的弟弟，时不时伸手要钱。

环珮声、脚步声更近了，丫环撩了帘子过来回禀，说大爷、大太太和霏女人来了。

于家也是北直隶有些传承的诗书礼节之家，祖上很有目光，早早便在都城的木鱼胡同购买了一套宽广的四进院落。

于小灵点头，程氏和魏嬷嬷早已轮番叮嘱过她了。

而程氏倒是吃惊地掩了口，愣了一息，才一步冲过来抱住了于小灵，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，直喊道：“我的儿！”

“不，不，我没推她，我不是用心的，我只是……我只是，踩了一下她的裙子，谁晓得她竟然跌倒了，掉进了水里！我没想掉她进水里的！不怪我！不怪我！”

于秉祖不过四十出头，看起来仍旧一副萧洒身材，若被人认成是三十五六的，倒也并不奇特。

她这番话震惊了统统人，室内一时落针可查。

这会儿不到卯正一刻，又逢于秉祖本日休歇不必上衙，是以二老不过才刚起家。

于小霏抿了嘴，凭甚么她于小灵总有好东西？

程氏笑着和崔氏廖氏小声说话，逢春冷静地又把于小灵往于小霏身前带了带。

从于小灵随父母居住的西跨院，一起顺着抄手回廊，绕过些许太湖石堆砌的错落景色，往于家正院去，也不过半刻钟的工夫。

于小灵默不出声地打量着正房的人和物，内心揣摩着，过会儿大伯父一家来了，魏嬷嬷要如何替“她”讨回公道。

程氏严峻地看了逢春一眼，逢春收到信号，微不成查地点了点头，牵起了于小灵的手，把她往一旁带了带，还轻声叮嘱她道：“女人待会儿别说话，听着奴婢说便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