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九章 谁为袖手旁观客[第1页/共2页]
“刁民已平,大事可定,晋州高低无人能信口雌黄。小人若来,准保有来无回。”
文茵只是担忧不已,本觉得倚华出了宫,嫁了人,就能阔别是非。没想到她那夫婿倒是个自找是非的人。如果出了甚么事,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,那倚华朗云都脱不了干系。她本是大族之女,父母亡后就被过继的哥哥送进了宫中,家中已无人牵念。这些年来,独一惦记的人也就是倚华朗云两个至好老友。如果两人出了事……想着想着她手心被盗汗浸的软软的,苦笑一声,如果两人真有个三长两短,她在这人间就真是无枝可栖了。
将军不置可否地点点头,二老爷小人得志地邀功:“大哥,我早就说那种小人物不敷为惧吧。嘿嘿嘿……”将军将脸一板,斥责道:“还没到盖棺论定的时候,你倒抖起来了,给我滚归去。”二老爷将头一缩,朝后堂去了,将军用手摩挲着信纸,喉咙中收回一声深深的感喟。
熙熙攘攘名利场,十丈软红里,谁又能真正一身安闲?
“侯爷说必然要给他些色彩看看,但不要做的太绝。娘娘在宫里递了话,说那人刚被赐婚,为了给皇上留些面子,让他被贬个几品,跌了大跟头就罢。何况,娘娘对他的老婆很感兴趣,说不定有些用处。咱家的娘娘也说了些,传闻宫里正得宠的盈嫔娘娘和那人的老婆之前是旧友,八成皇后娘娘是打得这个主张,让我们好好听皇后娘娘的话就是”
她双肩微缩,明显是秋高气爽的气候,恰好双手紧紧捧着一杯茶,氤氲的茶烟里看不清面庞,只闻声清泠泠的声音:“把刚才的话再给我说一遍。”
长路漫漫,难见光亮,不但怀化将军内心是如此滋味,皇上的新宠,从朱紫一跃为盈嫔的文茵心中也是如此。
只可惜,他底子就不晓得,这京师的天空的明朗,不过也是一种斑斓的表象。
倚华那套瞒天过海的把戏骗得过尚宫娘娘,骗得过何家蜜斯,但是却骗不过她的“好夫君”――冷澄。
将军啪合上手札,笑了起来,眼睛里却满是冰凌:“看来是时候旧事重提了。”侧过甚去:“侯爷那边如何说?”
怀化将军府,二老爷左岳华一脸对劲地向他的兄长呈上莫知州的手札,上面除了连篇累牍的吹嘘,只要几个字吸引了将军的眼球:
冷澄本身也是烦苦衷一箩筐。梨花乡的人还眼巴巴地盼他当个当世包龙图,扒开云雾见彼苍呢。但是自打淮阳王遇刺,朝野震惊,各种权势吵得一团糟,有的说刺客是是西南的乱党,有的说是刺客来自中原的红缨会,有的说是刺客是东北的狄族派来的,直是天昏地暗,日月无光。这假传圣意开金矿的案子反而被停顿了下去,就连九五之尊也按兵不动,他一个四品郎官又能做甚么?
身穿龙袍的俊朗男人戏谑地挑起文茵的下巴:“明天招你赏花,为甚么不来?”
文茵害羞带怯地一眼,小猫普通地摆脱了他的手,递给他一张墨迹淋漓的纸。
“朝到临镜台,妆罢暂盘桓。令媛始一笑,一召讵能来。”一字一句,秀美风骚,又带着绵绵情义。
纸上是娟秀的簪花小楷:
昔日疆场上跟班老侯爷,金戈铁马,刀斩人头,多么称心,到现在为了家属的昌隆,将捧在手心中的幼女送入宫中,任她苦苦挣扎,逼爱好舞刀弄剑的次子去刻苦攻读,让他走科举的路混一个正路出身,给左家争光添彩。到现在,明显晓得是自家人做错了事,竟是要昧着知己,谗谄别人,来为本身一壮声望吗?
宫女缩头缩脑:“娘娘,我们没说甚么,只说了任女史那被赐婚的夫君是个不费事的,先是甚么管他不该管的事,当个钦差还把淮阳王弄得受了惊吓,没得屈辱了任女史,早知如此女史还不如在宫里待着。”宫女看她神采不好,又偏头想想,加上了几句:“哪赶得上娘娘命好,得了皇上宠嬖,要风得风要雨……”文茵不耐烦地打断她:“好了,别再说了,女史现在是四品诰命,她的是非岂是你说得?退下。”宫女讪讪地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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