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三十一章 酒醒残梦话前朝（二更）[第1页/共2页]

这些话说得谦虚，可句句都指向任婉华因面貌与秦皇后类似才得宠的究竟，嘲笑她不过是个替人，就算才调横溢也只不过是靠着一张别人的脸上位的女子。

贤妃一边捻着佛珠，一边慢条斯理地说话：“此次回京来，去家里看了吗？”

贤妃干脆放下了佛珠：“我明天只要你一句话，你到底姓甚么？或者说你想姓甚么？是林还是秦？”

林慕遥总算摆脱了晕头转向，被她激得也起了傲气：“我姓林，这没错，我不想姓秦。但是姓林的人做的事让我瞧不上，我甘愿向来未曾姓林！”

贤妃苦笑：“你觉得你很委曲，但遐弟我奉告你，当年的父亲，叔父又何尝不委曲？现在的太后和我又何尝就是事事快意？要没有这些委曲，哪有本日的国公府，哪有你以往的清闲？”

任婉华嗤笑一声：“百足之虫死而不僵。你可别忘了，奉侍过秦皇后的人，可不止一个呢。”

任婉华冷冷道：“她算甚么东西，也值得我脱手？这段时候我成日里与她拆台，不过是要她晓得，别觉得叔叔得了些外戚该得的信赖，又抓了些我的把柄，就能一手遮天了？皇上就算疑了我，一时半会也不会做得过分度。再说我帮他教诲教诲他的新宠，只怕贰心中也是对劲的。不过――连她都晓得我面貌的事情，还大大剌剌地在我面前提，足见这宫里是越来越乱了。”

林慕遥听到婚事二字，身子蓦地一颤，一咬牙不管不顾地说了出来：“娘娘，当年林大人在信上已经跟鄙人挑了然，鄙人今后与林家再无半点干系。鄙人副将林慕遥。不是您的遐弟。”

林慕遥听着她调子低沉，想起她“不得宠”的传言，不由起了顾恤之心，可还是没法让步：“堂姐，林慕遥配不上做林家的人，更不配做国公府的担当人。如果堂姐还念着小时候的情分，就放我一马吧。”

贤妃的宫室里，堂姐弟面面相觑。

贤妃手中的佛珠开端转得快了起来：“你这是甚么意义？自古无不是的父母，就算我父亲只是你的伯父，可也是从小扶养你长大的人。长辈哪是那么轻易就能被记恨的？”

贤妃声音透出些绝望的味道：“算了，你走吧，就当我没有你这个堂弟。”

林慕遥更加不管不顾：“是，这就是我的至心话。从那年凌州一战，这世上只要秦元帅麾下副将林慕遥，没有林国公府至公子林遐。”

贤妃安静若水的声音掺进了肝火：“圣上那挂了名？本日皇上能把你找回都城，还叫你来见我，就证明他早就宽弘大量，宽恕了你幼年无知。要不然你觉得你改了名字，就脱胎换骨重新做人了？笑话！”

长亭外，古道边，冷澄虚与委蛇，世民气照不宣。在华丽的宫室里，却有两位才子几近要撕破了脸。

闲庭皱眉道：“这件事会是从谁那传出去的呢？宫中的白叟儿根基都晓得，秦皇后――但是皇上心头的一根刺呢，平常都不准人提的。”

林慕遥挺起家来，声音沉郁：“谁是家人？谁是仇敌？为了家属，就得出售知己构陷别人？为了态度分歧，就得拼个你死我活？为了一点点的名誉和好处，就得捐躯一辈子的幸运，像玩偶一样被所谓的长辈摆布？”

林慕遥只觉无法，勉强答道：“还没。”

他走得毫无挂碍，背过身去仿佛就是另一个天下。他没瞥见贤妃脸上的泪水，更没闻声她那句悲惨的话：“我放过你，谁放过我呢？”

闲庭仓猝向前走几步，扶住任婉华，低低说道：“娘娘平日里恨她恨到不可，她本日如许冲犯娘娘，娘娘就如许等闲放过她？”

任婉华微微闭上眼睛，语气漫不经心：“还记得那次公主跑到我跟前问我她母后的事情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