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八十一章去陈府[第2页/共2页]

三人刚到竹林，还没往前走，就听到有叮叮咚咚地操琴声。琴声婉转，配着风吹竹林收回的沙沙响，竟然有一种非常调和的感受。沈元嘉微微蹙眉，愣住了脚步，对跟着身后的陈府管家道：“这是何人操琴？你要不要派人去看看？如果冲撞了府里的女眷，倒是不当。”

沈元嘉怔怔地看着颜安澜，好半天赋收回目光来。

“行吧。”颜安澜点头。

陈明生得知颜安澜承诺了要求，非常欢畅，特地在第二天请了半天假，在家里等着。陈老太太则花尽了心机，去大酒楼重金请了大徒弟过来，弄了一桌上等的酒菜；陈欣儿就更不必说了，自打陈明生承诺她试一试以后，就忙着做衣服打金饰，这一日更是一大夙起来打扮，直把本身清算得比常日更标致了几分，这才坐立不安地在那边等着。

人间之人，明晓得这些，但为了满足内心的虚荣心，为了别人羡慕的目光，仍然如飞蛾扑火，追逐那华而不实的“繁华繁华”。

陈家跟他一辈的人是个甚么景象，他还算清楚。陈明生是赤手起家，靠着本身斗争才有明天的职位，故而也要求本身的儿孙也跟他一样，心无旁骛，用心读书，争夺早日考中功名。故而像陈卓昆、陈卓朗这些人，是不会操琴的。而对于女眷，陈明生的要求则刚好相反，为了能让她们嫁个好婆家，琴棋书画都是要学的。

颜安澜没有说话，但目光涣散，较着思神不在书籍上。

“我晓得，我不会让你难堪的。你是我外孙，我不会看着你难做。”陈明生非常好说话。

这是江南造景的伎俩，谓之藏景。即好的景色并不让人一眼看破，而是用修建或树从或围墙挡住，让人感受“山重水复疑无路”，可走到近前，却发明“曲径通幽”，一处精彩的风景呈现在面前。陈明生自谓风雅，买了这处宅子以后叫人窜改了几处园子，这个处所便是他的对劲之笔。

“好。”他应了一声，站起来悄悄退了出去。

沈元嘉仗着内心一口气，在颜安澜面前猖獗了一回，以后的几天都不敢再触霉头，并不敢再提陈明生这个要求。直到四五天后，见到颜安澜不会动不动就发楞时，这才谨慎翼翼地把陈明生的话说了。

“再往前走，拐个弯就是一个凉亭。外祖父已叫人摆了茶水糕点在那边，我们畴昔歇歇脚。”沈元嘉指着前面的一丛竹林道。

“她说不想过看人神采、跟人勾心斗角的日子。”颜安澜的神采仍然是淡淡的。

以是很较着，前面操琴的不会是陈家男人，必定是女子。

他的母亲，一心想让他娶个京中闺秀，哪怕是庶女，哪怕家道败落，哪怕面貌平平，只如果勋贵或是官员比较高一点的官宦人家蜜斯，她都对劲。而他的大伯，也是这么个意义。沈家就算是成了皇商，也是商户，在职位上天生低人一等。可如果他们这一辈的孩子能娶上勋贵、官宦人家的蜜斯，那么就能弥补这份缺失，起码在京中上层阶层的宴会上，也能有一席之地，不至于求进无门。

好一会儿，沈元嘉才减缓过来，转过甚去看了颜安澜一眼，问道：“她为甚么不承诺？”

此时盛暑已过，初秋到临。陈家搬来徽州时是买人家现成的宅子，这宅子大树也有好几株，沿着回廊和树荫在园子里渐渐走，倒也不感觉酷热。

虽说他不耐烦去对付陈明生这些老宦海油子，但沈元嘉的面子总得给。

“我……”沈元嘉一下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