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流言[第2页/共2页]
听得这话,黎妈妈顿时担忧起来,问道:“我们不是跟那些茶农签了合约的吗?莫非他们就不怕吃官司?”
苏玉畹吃过点心,又净了手脸,便转头叮咛丫环谷雨:“去把王妈妈叫来。”
徽州这时候的茶商根基还属于自产自销,即自家出的茶叶,由自家的茶庄售出。而那些没才气开茶庄、自家又有地步种茶的小地主或布衣,则还得凭借于某个大茶商,把每一季的毛茶卖给他。
刘安小时候是苏长清的小厮,跟着春秋的增加才气渐强,苏家分炊后苏长清便让他当了大房这边的管家;而王氏则原是殷氏的陪嫁丫环,后嫁了刘安。苏玉畹领受内宅事件后,便把原在殷氏身边服侍的王氏汲引发来,临时管着针线房的事。她原是想着通过刘安身边的王氏来体味外院的意向,从而能更好的帮忙到苏长清。没想到这做法现在倒成了一步妙棋,让她能敏捷将表里事情都掌控在本技艺里。
如果那些茶农把茶卖给别人,大房不但丧失是本年那一部分茶的利润,今后再想把这些茶农手上的茶买返来,怕是很难了。徽州人做买卖还是以诚信为本,茶农跟茶商合作,只要给的代价公道,又没有甚么大的冲突,茶农普通都不会主动改换与之合作的茶商的。
“走罢,归去。”苏玉畹领着苏世昌,渐渐沿着回廊走远了。
“姨娘,我们也回罢。”丫环小苗见大师都走了,对自家主子袁姨娘道。
“是。”谷雨回声去了。
苏老太太孔氏作为继母,虽不是那等下药害人的暴虐妇人,却也有本身的谨慎思。在为苏长清议亲的时候,只说殷氏是秀才之女,知书达理,且面貌出众、贤惠和顺,是个百里挑一的好女人。苏老太爷作为公公,自不好去亲见人家女人,派人探听了一下,殷氏的为人果如孔氏所说,因而便给宗子娶进了门。
“感谢姐。”苏世盛非常欢畅。
“奶娘,我就这么一说,安我娘的心罢了,那里能等得了雨停?这季候的雨你也晓得,淅淅沥沥的,还不晓得要下几天呢。爹去的俄然,茶园里不知乱成甚么样了。眼看着要采春茶,我不去看看,那里能放心?”苏玉畹一边系着披风带子,一边往外走。
苏玉畹心慰地摸摸弟弟的头:“也好。你也大了,该是时候学着办理茶园了。爹之前总说,等你年满十二,就不上学了,带你在身边教你打理买卖。”说到前面,声音不由哽咽,眼里落下泪来。
“你们也快些回房。畹姐儿,雨这么大,茶园明日再去也不迟,明天就别去了,抱病了可不可。”殷氏虽软弱没甚么主意,又哀戚于丈夫的离世,倒是将后代放在心尖上的。她转头来叮咛一声,见世人都应了,方扶着关嬷嬷的手抹着眼泪去了。
苏长清的两个儿子一个嫡出,一个庶出。嫡出的苏世昌本年只要十一岁,庶出的苏世盛十岁半,恰是调皮的时候。二太太所出的苏世吉和苏世祥别离是十二岁和十岁。四人年纪相差不大,又都在一个书院里读书;虽分了家,院子倒是连在一起的,只隔了一堵墙,故而常日里四人都在一块儿玩。
黎妈妈没法,只得跟在前面,又感喟道:“真是苦了女人了。”
她摇点头道:“这类事官老爷是不会管的。老爷不在了,那些茶农为耐久好处考虑,另找买家也是极普通的,最多不过是补偿咱家一些违约费罢了。”
苏世盛怯懦些,刚才就被吓到了。此时听了长姐的话,惨白着小脸用力点头:“我晓得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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