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4章 盖棺定论(二)[第1页/共3页]
“陛下明鉴,微臣对许尚书所言实不敢苟同焉,据查,贞观元年,萧瑀与时任侍中之陈叔达当庭大吵,言语粗鄙,不顾陛下劝止,恶语频出,乃至被免官归家,陛下不计前嫌,旋即又以右仆射委之,然,时不过数月,萧瑀又暗里勾连时居于东突厥之萧皇后,实违制之举,再度遭免;贞观六年,我大唐剿除为患边陲多年之东突厥,萧瑀不但不为之奋发,反倒以歪曲之言弹劾卫国公李靖,企图污人以罪,再度遭免;贞观九年,因与时任户部尚书之唐俭反面,挟嫌抨击,事败,又再遭免;贞观二十二年六月末,暂代理尚书省之际,又频频无端贬叱大臣,欺上瞒下,诸多犯警,乃至又被免,纵观其为官二十余载,虽小有功于社稷,然,行事每多过火,私心且重,今既丧,自当以‘褊公’谥之,如上以闻!”
“陛下,微臣有本要奏!”
太宗金口既开,侍立在侧的赵如海自是不敢有涓滴的拖延,紧着应了一声,疾步便跑下了前墀,接过了乔良高举着的几卷纸,转呈到了御前。
“谢陛下隆恩,微臣有一事要奏明陛下,已逝特进萧瑀公忠体国,自我大唐建国起,便屡立奇勋,位列凌霄阁之九,为宰辅之尊二十余载,高祖屡赞曰:‘公之言,社稷所赖。’,陛下也曾多番籍慰曰:‘疾风知劲草,板荡识诚臣’,武德年间,不顾险阻,多次于朝堂之上力谏议高祖,为陛下请命;贞观初……,如此虔诚亮直之臣,实为我朝当中流砥柱也,今其既丧,国失股肱也,悲哉,痛哉,当以文贞之谥表之,觉得后代臣工之典范也,如上以闻。”
“陛下,微臣冤枉啊,微臣冤枉啊……”
主题既定,身为礼部尚书,许敬宗自是须得紧着出列言事,此乃题中应有之意,却也无甚可多言处。
严刚乃是长孙无忌一手汲引发来的少壮派官员,平常在朝中也自相称的活泼,太宗对其本来是颇具好感的,却未曾想暗里里竟然另有着这么多肮脏之活动,当真令太宗心火狂燃不已,不过么,倒是没急着发落于其,仅仅只是声线阴寒地叮咛了一句道。
“递上来!”
一派死寂中,后殿处俄然响起了一声尖细的喝道声,旋即便见一身整齐朝服的太宗由一大群宫女寺人们簇拥着,徐行从后殿处行了出来,身形倒也还算矗立,只是脚步较着比平常要疲塌了些,也稍显沉重了些,足可见太宗的龙体还是有恙。
“讲!”
“陛下明鉴,微臣觉得君子先得正己,严大人絮干脆叨瞎扯了一通,皆言别人之不是,却没瞥见本身之罪恶,何其好笑哉……”
乔良乃是有备而来,自是不会怕了严刚的威胁之言,但见其面带挖苦之色地驳斥了严刚一句以后,这才再次转向了太宗,不紧不慢地接着道:“陛下,据微臣查知,大理寺少卿严刚行动不轨,其罪有三:其一,为人关说官司,乃至错判案子三桩,别离是上马陵刘家争产案、大兴里赵家讼林家侵产案、河芳里‘苏记商号’与‘林家铺子’争产案;其二,妄议储君人选,不顾陛下三令五申之警告,频频与人称:濮王殿下贤,又是嫡子,当立!此等谈吐,实有大不敬之罪也;其三,行动卑鄙,身为朝堂命官,知法犯法,竟不顾廉耻,暗与其媳苟合,大违人伦天理,当诛!如上以闻。”
“嗡……”
“诺!”
太宗的身材当真是大不如前了,这才走了几十步的路罢了,气味竟然已是带着微喘了的,叫起的声音也自不免便显得沙哑了很多。
见得太宗已至,诸般臣工们自是不敢稍有忽视,赶快收敛起了狼藉的心机,齐齐大礼参拜不迭。
许敬宗不愧是搞史学出身的,对萧瑀的诸般事迹皆熟稔于心,加上文采出众,一番长篇大论下来,当真将萧瑀美化到了无人可及之境地,至于瑕疵么,则是玩了手春秋笔法,一带而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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