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回 话家常林氏惜闺阁 设宴席黛玉始交友(肆)[第1页/共2页]
韩林氏只点头笑了,细细去看黛玉拟的票据,不免心中悄悄点头。黛玉虽说并未曾管家理事,何如心机小巧,很多事情便是不点也通的。现在韩林氏看了票据,更觉不能迟误了她,只在内心想着何时才气让侄女儿安稳离了那府里才好。
韩林氏叹了一声道:“不幸她早早没了娘,远亲的姑侄,我不疼谁疼呢?何况这孩子本就是个可儿儿疼的。”
黛玉笑一会子,才叮咛琴语弦音清算笔墨,自家静了心渐渐揣摩,写上两个,倒要去一个,前面瞧着,又再添一个,反几次复,直到将近傍晚,才得了一份好的。又细细誊抄了一张,趁着早晨存候给韩林氏看了。韩林氏讶异道:“竟是这么快就得了?我当年总还是磨了两日才好呢。”
弦音仍笑着,道:“女人但是错怪了我。只怕它内心还谢我呢,若没这一吓,那诗但是断不能想起来的了。”
一行说着,弦音已迎出来,接了黛玉出来。紫苏已倒好了茶,紫苏又送了银丝镂空嵌花的暖炉来,琴语接了送进黛玉手里,方笑道:“现在春纤也成了巧嘴的了,只挤得这鹦哥儿都没话说呢。”
韩奇面色微沉,道:“我却未曾听过,想来也是旧事,大师不常提起。只是泽哥儿向来发言有分寸的,他说的也差不到那里。这些日子,我也曾见过那贾政,不过有些狷介陈腐,并没甚么大不是。如何能纵的家里传出这话来?”又道,“这事我来想罢,你只看着好生教养侄女儿便好。”说着便叮咛人叫了韩承泽去书房,自家也换了衣裳去了。韩林氏看着夫君背影,悄悄叹了口气。
白霜挑了挑灯芯,笼上明瓦玻璃套子,又送了茶来,才道:“太太瞧着不当,何不直接奉告了女人?”
黛玉用心听了,一字字又在心中几次咀嚼,才道:“若不是姑母说,玉儿再不晓得,宴客也要用如许多心机。想来在外祖母处,来往办理,宴客还席,只仗着凤姐姐一小我便八面俱全,竟是个极可贵的了。”
黛玉笑道:“想来当时候姑母见得也多,哪像我们现在刚入京,人家少了就好弄很多呢。”
且说韩承泽说了宝玉各种,韩林氏忧心更甚,她虽未曾见过嫂子贾敏,也听兄长说过很多,是再聪明不过的一小我了,如何娘家竟做出如许胡涂事情?不由又想到贾琏也是贾家之人,再三逼着韩承泽必得远了他家,方才作罢。
黛玉应着接过票据来看,只见圈了锦乡侯并西北批示使两家。黛玉一时心中细想,何如她并未曾晓得家中情面来往,更兼不知宦海如何,那里想获得?是以细细梳理半晌,才点头道:“玉儿不知。”
韩林氏略回了神儿,才道:“竟是拟的极合适的。今儿早晨好生睡了,明儿我们娘们就按着你这票据筹议摆宴的事情罢。”
韩林氏笑道:“她倒真是个无能的。可玉儿你想,自你去那府里,她便管了几年的家了,岂有越做越差的?玉儿现在才学着,便做的好,你心机又精密,今后只要更无能的呢。”
那鹦哥儿吃了一吓,扑棱了翅膀忽道:“春眠不觉晓!”几人先是一愣,接着便都笑了起来,紫苏紫藤两个只笑得扑到一处,春纤手里小盏洒了一地水,还只笑不断。黛玉也捂了帕子笑,半晌才缓过来,又骂弦音:“念不念诗有甚么要紧,偏你计算,好好的又吓它。”
刚说完,那鹦哥儿倒像醒过腔来,喊道:“太太万福,女人万福!”弦音发笑道:“这会子才喊,迟早了呢。它倒拿甚么比春纤呢,女人教了很多诗,到现在也只会这两句罢了。”说着,便伸指虚点着它,恐吓道:“这般不顶用,等明儿就卖了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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