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 搅动[第1页/共4页]

此言一出，母子二人的泪水再一次于眼眶中涌了出来。至尊位，看似风景无穷，实则是高处不堪寒。何况生逢现在这季世，哪怕鞑子的阵容在明军的守势下已经呈现了阑珊的征象，但是能有现在气象，皆是各路藩镇的功绩，特别是江浙的陈文。

“二位爱卿请起。”

对此，永历无可何如，他的母亲马太后也没有元祐皇后孟氏的那般聪明、沉稳。母子二人相顾无言，唯有泪千行。

听到这话，庞天寿抚掌而笑。“此法大妙，那就且等上一两日，最好还是有衣带诏，不然毕竟是不稳。”

陈文，永历从未见过，这些年也只是有过一些耳闻罢了——从单身南下投奔王师的义士，危难之际带领孤军为百姓殿后的懦夫，到前后诛杀陈锦、石廷柱、洪承畴等满清名臣的复兴名将，再到现在的两蹶名王、光复南京，几近以一己之力而力挽狂澜的豪杰，哪怕是唐时的郭子仪、宋时的岳飞也不过如此。

听到这话，永历面色突变，本来因冲动而潮红的面色刹时褪去，顿时便化作为惨白。孙可望放肆已久，但是在大事上起码还会知会一声，哪怕只是知会罢了。但是现在就连册封亲王都私行做主，连起码的法度都不走了，怒惧交叉，顿时便让他落空了对这个好动静的高兴之情。

安抚了半晌，唤来王皇后将太子带了出去，永历才低声向他的母亲问道：“母后，现在引藩镇入卫势在必行，但是儿臣既信不过马吉翔、庞天寿这两个吃里扒外的奸佞之徒，何如手中又无人可用，如之何如啊？”

“陛下，微臣觉得孙可望谋朝篡位之心昭然若揭，当引在外藩镇入卫，方可解此倒悬之苦。现在天下，虏廷虽数败于王师，但却还是广有天下半壁，带甲不下数十万。王师当中，越藩功劳卓著，气力也最为刁悍，陛下当依为泰山之靠。”

世上哪有必成之事，但马吉翔却也不能这么说，只得向庞天寿回道：“只要西宁王一动，这池子水就算是混淆了。到了当时，除了越王，不管是哪一方得胜，我们都有机遇保住今时本日的职位，没准还能再进一步。总好过等越王府雄师从客岁的血战当中缓过劲儿来，大肆西进，如果那样，不但是孙可望，你我二人也落不了好。”

关于陈文，好的评价向来很多，永历也看得出这都是陈文的尽力而至，但不好的评价也一样很多。比如文官们口中的曹从龙之乱，以及更加让他忌讳的鲁监国自去监国号的那些黑幕。

但是越王府分歧，陈文现在占有江浙，铁甲能够已经不下二十万，且人才济济，夹带里能够说有的是人才来替代西南的文官、武将。就算是陈文与东南士绅不睦，但不管是甚么时候，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想要当官的，情愿给越王府当忠犬的更不会少。只如果天子落在陈文手中，他们如许的资格，拿出来砍了，恰好能够邀买一番天下民气，反倒是比留着更有效。

“母后，凤阳祖宗之地、南京龙兴之所皆已光复，胡无百年气运，建虏之运亦将幻灭。但是，现在天下，虏未灭而藩镇林立，异姓诸王多心存异志，更有孙逆可望企图谋朝篡位。儿臣无能，江山社稷只怕今后非吾朱氏一族统统啊。”

当初马吉翔和庞天寿倒向孙可望，不过是眼看着永历势弱，要去攀个高枝儿。但是现在，陈文突破了这天下的均衡，孙可望是流寇出身，这些年还在预备着谋朝篡位，即便是自家兄弟与他也是反目成仇，眼看着孙可望这棵大树不稳了，急于换个主子的心机可谓是昭然若揭。

客岁向孙可望揭露吴贞毓等人引李定国入卫之事的祸首祸首，现在却冒着生命伤害苦心劝谏永历引藩镇入卫以抗孙可望，并且引的不是别人，还是李定国。听上去，怪诞二字充满期间，但身为天子，永历对此却并没有甚么不能了解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