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欲加之罪[第1页/共4页]
李媛嫒急得直顿脚,转头看薛讷,正沉吟背手,不知想些甚么,惹得她好气又好笑,嗔道:“薛郎你发甚么呆啊,脏水都泼到头上了,还不快解释清楚!”
不知薛讷府上环境到底如何了,想都不消想,就晓得定然是薛楚玉暗害。因为薛讷的干系,樊宁自小亦与薛楚玉了解,晓得他是个暴虐有谋断的人,这些年薛仁贵军功卓著,有了世袭爵位,此人就更是将嫡出长兄薛讷视为眼中钉肉中刺,欲除之而后快。
不过薛讷是从六品官,现下他另有监国太子特设的监察御史在,令这刑部员外郎不得不客气三分:“鄙人刑部员外郎彦军,有人举证称薛御史包藏朝廷钦犯樊宁,特来此调查。现在人证物证齐备,还请薛御史随本官去衙门问话,据实交代这红衣夜叉人在那边,以免祸及薛府,毁了薛将军浴血征讨高丽的卓著军功啊!”
“阿兄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,莫非法曹还会冤……”
薛家在长安城中风头正劲,刑部派出员外郎,足见其正视,更申明他们已有了相对确实的证据,十拿九稳方会出动如此阵仗。薛讷迎上前去,先是向母亲一礼,而后转向刑部员外郎:“不知中间如何称呼,本日来府上寻薛某,又是所为何事?”
薛讷插手一礼,对武侯道:“劳烦将证物与刑部猎犬带上来。”
樊宁无辜,却也怜悯刑部这些遭到连累之人,更是担忧着薛讷。道旁有翩跹的胡姬颠末,看到高敏与易容的樊宁娇娆地回身号召,高敏用纯熟的西域话与之扳谈,惹得那胡姬咯咯笑得花枝乱颤。
“传闻我房中有樊宁的东西,薛某感受蹊跷,思来想去该当是有人谗谄。现在猎犬已辨认出了真正的嫌犯,便请彦大人带归去鞠问一番罢”,从踏入府中的第一步,薛讷就明白,这局是薛楚玉与刘玉一道设下的,必定是薛楚玉教唆刘玉去偷了樊宁的衣衫,趁他不在放进了房中,而后贼喊捉贼,刘玉身上定然还保存着窝藏衣物时留下的气味。他方才不言不语,除了做出这简朴的推断外,更是在等着他襟袖、衣带中的茶包香囊阐扬感化,吸去方才他与樊宁相处时能够会感染上的气味。
“不必了”,樊宁刚摆手,肚子便不争气地叫了两声。
“薛郎身为此案特设监察御史,会去包庇嫌犯?”李媛嫒愤恚不已,“如果能拿住凶嫌,为何他不尽早向殿下交差调换功名,为何要将如此凶神恶煞之人藏在家中?”
“郡主所言确切有理,楚玉也怕是冤枉了兄长,特地让管家查了一次,从我们家搬到这新宅院里,这位樊宁从未登门拜访,又何谈会把贴身的衣物落在府上呢?唯有被我兄长窝藏这独一能够。”
转刹时,武侯用皮革锁链拉拽着一只凶神恶煞的猎犬上前,手中还端着樊宁的红衣。薛讷正正站定,对那刑部员外郎道:“既然说薛某窝藏逃犯,薛某身上定然有樊宁的气味,烦请猎犬辩白,还薛某明净罢。”
樊宁自知讲错,少不得收了几分神,欣喜道:“宁某与高主事差未几,家中唯有一个祖父。不过我这些年安闲惯了,若真有人日日拴着我,我还真受不了。”
“高主事真是个风骚少年啊”,樊宁像是嘲弄,亦像是诚恳实意地赞叹,起家筹算告别。
说话间,掌柜捧着两碗汤饼上前,莫看这摊子如此之小,紧挨着东麟阁长安酒坊如许的大馆子,涓滴不起眼,味道倒是一绝,樊宁喝了口热汤,果然感觉有些饿了,絮絮吹着吃了起来,倒是食不知味。
世人皆惊,定睛望去,只见管家刘玉被猎犬追得四周逃窜,不得已蹿上了假山,被那猎犬奋力一跃,“嘶拉”一声咬到了臀部,他吃痛惨叫一声,半个屁股透露在光天化日之下,惊得柳夫人与李媛嫒皆后退两步,赶快掩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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