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0回[第2页/共6页]
王氏情意摆荡,左思右想,伏桌哭道:“我真不想去呀…那边人生地不熟,就我独个儿…”
“孙儿晓得外祖母内心气甚么。孙儿为着一个无血缘之人,重惩姨母,顶撞外祖母,毫不在乎真正骨肉血亲。”长柏定定望去,王老夫人重重哼了声,但神采已不如之前气愤。
眼看盛家畅旺之势逐步明朗,子孙富强,各个读书科举,所联婚亲也大多清贵有势,比拟之下,自家愈发不如了。何况,至今孙儿还没有子息。
“既不能休妻,到时,只怕你姨父还会卖力叫我不成谦让,定要将人送出来!”
“如果有人在后教唆呢?”长柏淡淡道,“花红月好时,自无人提。可若盛家有了关隘呢?如果我,就留着这把柄,要紧关头再插上一刀。”
盛紘缓缓接下去,“是以,这位金姨娘最愿见到的,就是你姨母这位正房夫人名存实亡,既免了新夫人进门,她又能在内宅当家,后代受惠。”
想及官途,王母舅不由黯然,王老夫人望了眼儿子,歉疚的低头感喟。
“佑表弟年事渐长,外祖母也该替王家多筹算筹算了。”长柏轻悠的劝着,“可只要姨母在,王家就得持续替她犯难。今儿杀人,明儿下毒,何时才是个头?莫非外祖母为了护着作歹多端的女儿,就不管母舅,佑表弟,另有几位表姐了么?他们莫非不是外祖母的骨肉?”
盛紘一脸惊诧,“你姨父姨母虽是伉俪,但早成水火,现下有这么好的藉口,休妻还来不及,怎肯乖乖听话。”
王母舅点头道:“大妹确是过分了。这回连我都觉着心寒。”
“是以,父亲决不能让步,这几日必然要顶住。”长柏几次叮咛
“莫非…非送进慎戒司不成…?”想及诚恳孝敬的儿子和孙子,王老夫人摆荡了。
一听林姨娘三字,王氏立即不哭了,骂道:“那贱婢做梦!”
王老夫人嘲笑道:“你是彼苍大老爷,老妇人不敢当。莫非今儿白日经验的还不敷,还要追着来骂!”
长柏进屋,深深作揖施礼。
“不,姨父定会承诺。”长柏第一次暴露笑容。
长柏点了点头,眼睛看了看火线,汗牛明白这是‘回屋’之意,立即把灯笼支在前面带路;走了一会儿,来到池子边,忽见水池劈面又一双人影在缓缓走动。
王老夫人无声堕泪,情意纠结难堪。
汗牛怔了下:“您先不回屋了?”
盛紘发笑:“老太太和娘家断绝已久,徐家怎会来抱不平?”
长柏直视她的眼睛:“在幼时,娘常说王家叔公虽待她极好,可她最遗憾的,还是是不能承欢于亲生爹娘膝下。与邻家孩童玩耍时,总不免被人欺负是‘爹娘不要,丢弃了的’。”
“此回之事,姨母全然不顾亲妹子安危,乃至用心谗谄。”长柏面露愤然,“外祖母口口声声血脉骨肉,可姨母焉有半分念及我娘也是她的骨肉嫡亲?”
他赋性寡言,本日说了这很多,已是非常怠倦,拖着迟缓的步子低头走着,月光温和,淡淡撒了层银色在园子里,走到半道,却见小厮汗牛正等在那儿,满脸焦心。
盛紘果断情意,重重一拍桌,咬牙道:“非要将康王氏关起来不成!”
“这几十年来,祖母不但替父护住祖产,还拿陪嫁替父亲多方办理,延请名师传授。那年父亲议亲时,勇毅侯府本成心示好,可祖母见不是旁支族女,就是庶女,丰度家底皆不快意。为着父亲的出息,她宁肯和徐家完整断了情分,也要寻一门好婚事。另有大姐姐,孙儿,几个妹子,祖母哪个不是当本身骨肉对待……这一桩桩一件件,盛家受祖母恩德如山高海深,如果父亲和孙儿不为祖母讨回口气,那吾父子还是人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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