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9回[第1页/共8页]

“那……今后，我该当如何行事？”沈从兴替顾廷烨斟了碗酒。

“一定。”顾廷烨拿起一根筷子，悄悄敲击碗盏，“倘若只臣子私宅之事，皇上一定有闲情逸致过问；此回，张老国公将一个忠字拿上了台面，而沈兄你，明知此时恰是要用张家的时候，却还放纵内宅，涓滴没将圣意放在心上，皇上如何不恼？”

海氏噙笑：“县里那条沟渠这几日就快好了，你大哥不放心，非要亲眼看着封土。便叫我和你侄儿早几日回。”

待女孩儿眉眼渐长开了些，世人惊觉她长得极像华兰，也是普通的浓眉大眼，豪气风雅，连脾气也像幼时的华兰，不哭不闹，还爱冲人笑，竟比亲女庄姐儿都还更像华兰三分。

顾廷烨道：“大侄子也还罢了，到底是男儿；可几个侄女呢，将来但是要嫁的。”

沈从兴怔怔的：“我如何没有劝过，可他们……只要一提你嫂子，我就没有体例了。”

一旁的婆子也非常机警道：“约莫天日太热，夫人叫暑气给冲着了，不如去前头亭子歇会儿。我给夫人端个冰碗子来。”

走到一扇垂花门口，忽闻前头一片辩论怒骂声，仿佛声音另有些熟。在明兰身边带路的婆子有些难堪，笑道：“前头有些不洁净，我们往这边走罢。”

顾廷烨缓缓走畴昔，低声道：“听兄弟一句话，八王爷，他已经是皇上了。”

酒色湛清，好像高山清泉般澈然，缓缓喝尽杯中酒，他只感觉酒气暗香，沁民气脾；放下酒杯后，他盯着沈从兴：“刚才沈兄说我已无当日顾二郎的气势。我却要说，自打沈兄封了侯，也愈发缩手缩脚，那里另有当年蜀边五虎之首的威风！”

张氏佯怒道：“你要说便说罢，何为么这般盯着看我！”

明兰悄悄挥手，颇觉好笑的转头道：“邹姨娘可知，本来国舅爷请立世子的批文已快下来了，是以一闹，宗人府却将此事给扣住了。你真要把大哥儿叫来么？你也有脸见他。”

“甚么都不必做。”

最后让步的成果是，邹家大舅爷流徙西南三千里，二舅爷三十大板，另罚没大半产业以作补偿，沈国舅受圣旨怒斥，罚俸一年，并闭门思过三个月。

明兰吃惊道：“英国公不是已病愈返朝了么？天子还不肯罢休，莫非张家……”

“…你们谁敢拦着我，我就死在这里…！”那年青妇人拿一根簪子对着本身的喉咙，收回凄厉的呼喊，“我要见侯爷，你们谁也不准拦我！…放开…放开我……”

张氏瞋目，明兰回以很纯良的目光，张氏很快就泄了气，苦笑道：“恁是九天玄女，到了这凡尘凡间，怕是也当不成仙女了。”

“不会的，再也不会了。”沈从兴暗澹的点头道，“伉俪之间，是否至心真意，骗不了人的；人间上的好伉俪，多的是自欺欺人罢了。”

满月酒前几日，张氏请明兰过府，好扣问满月酒的噜苏事件；那来人顿了顿，又说了句‘多时不见，国舅爷非常惦记顾侯’，另送陈年花雕两坛。

比起在傲气的对峙中枯萎残落，还不如在油滑的让步中好好保存呢。

作为威北侯府主母，幽居好久的张氏此次决意单独筹办酒菜，藉此重新表态人前；酒水，饭菜，如何接待来宾等其他烦琐事项，由亲母张夫人指导，张氏概已了然，只是沈从兴那帮兄弟的家眷，她一个也不熟，便提早请明兰来讲道说道。

见长枫渐与华兰和好，亲姑姑墨兰反受了萧瑟，她只恨柳氏算计短长，撺掇凑趣，弄得他们兄妹反面，随即又和长枫吵了一架，然后忿忿拜别，再不肯多来看一眼。

明兰一一说来：段家家底如何，段夫人出自蜀中王谢，小段将军正在说婚事，钟夫人与耿夫人在‘贤惠‘题目上的理念略有分歧，刘正杰大人的女眷为何瞧起来这么老，不是刘老夫人，是刘夫人，千万别弄错了，因为她是童养媳出身啦，十八新娘三岁郎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