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李常[第2页/共3页]

“不错啊，只喝了一口就尝出来了，看来平时在军伍里也没偷着喝吧。”

村里人早晨没甚么活动，之前入夜了就歇息，很少有人走动。卫玄偶然候都在想，这或许就是村里结婚的人家孩子都很多的原因。现在就分歧了，点点灯光透过窗户纸闪出来，家里有孩子的都是这般。

十月初六，是卫玄的生日。

“今每天这么亮，小先生如何没写字，反倒喝起酒来了？”

这个卫玄记得很清楚，畴前过了那么多回，天然忘不了。畴宿世日的时候有蛋糕，有美食，有朋友，有家人，现在却只要他单独一人。没有和别人说，卫玄很清楚如果他说了村里人必定会给他庆贺的。

用过饭，喝口水，起家往院中本身的位子上一座，天然会有人把昨日留下的功课收上来。两三张草纸，上面一共十个大字，这是每天要交的。

每一天都是如许，卫玄前脚刚出门，吴家老两口已经在石桌前筹办用饭了。因为教村中孩童学文习字的原因，卫玄的炊事标准很高，连带着吴家老两口也沾了光。一碗粥，两碟咸菜，切好的腊肉蒸上一碗，偶然候把腊肉换成昨晚的剩菜，看着村中几近同一时候升起的渺渺炊烟，意境很高。

对熟谙人卫玄很随便，又拿出一坛酒放到石桌上，说道：“倒是希奇，李哥你如何到我这儿来了？”

这李哥名叫李常，是村中李家的宗子，二十出头，是长安里的兵。卫玄刚来的时候李常还在军伍里退役，前不久才刚返来，倒是被李老爷子硬拉返来结婚的，和卫玄也只是见了几面罢了，并没有甚么交集，谈不上多熟。以是，李常对卫玄能认出本身来感受很惊奇，当下说道：“小先生到底是读书人，记性真不错。头两天你说的阿谁‘半面之缘’的典故，怕也不过如此了吧。”

“但说无妨，知无不言，言无不尽说的就是我！”卫玄眉宇间不由暴露一丝傲气来，话说得是大气非常。李常听了也是高兴，当即问道：“既然小先生你这么说了，我也就不矫情了。你也晓得，我刚返来没几天，一开端晓得村里多了个十几岁的教书先生的时候但是吓了一跳，又感觉希奇。这几天也偷偷过来听了几次，固然听不明白，却感觉小先生你讲得真是不错。我不认字，之前是想学没这个前提，现在则是晚了。不过，我也不是没听过别人讲学，之前在军伍的时候参事偶然候会给我们讲一讲，听着还是感觉小先生你讲得更好。当时我就有些迷惑，明天趁着酒劲儿才敢开口。小先生你本年也才十四岁，如何就这么大学问呢？”

“花间一壶酒，独酌无相亲；举杯邀明月，对影成三人。”卫玄提坛抿了一口，低声吟了一首应景的诗，顿时满腹难过。彻夜十六，月悬高空，没有云彩讳饰月光洒得是肆无顾忌，照得仿佛白日普通。若依着昔日，像如许的天卫玄必定要写些东西，明天却不一样。

粮食是奇怪东西，盐也是，一天两顿饭，每顿还不敢多吃，五六分饱就好。下地干活的时候如果饿了，就找些能生吃的野菜野果洗一洗，好东西是要留着的，如果逢人过来做客也好有东西能拿得脱手。和饿肚子比起来还是面子更首要，这一点不管家贫家富都没有别离。

贫苦人家的饭食很简朴。拳头大的杂粮馒头，一点小咸菜，敷裕点的最多弄个野菜汤，沾个滋味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