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[第2页/共3页]

建武元年（公元25年）冬十月十八日，刘秀的车驾进入洛阳，幸驻于南宫却非殿，今后定都于洛阳。诸事既定，刘秀当即遣傅俊到新野去把贰心心念念的阴丽华与刘家人接来。

柳嬷嬷闻言倒是不觉得然地苦笑道：“对于奴婢而言，龙潭虎穴可比昔日流浪失所好很多，奴婢夙来不惧。如蜜斯而言，留在府上，亦非不成，然用处不大，在府上奴婢能做的，其他奴婢一样能做，然于宫里却不一样。至于嫁夫生子，奴婢从未曾想过，在奴婢看来，人间男人没有一心人，若道追名逐利为男人之抱负，爱色薄幸可为他们之赋性，与其委身受其孤负摧辱，何不若孑然安闲平生。”

分开前夕，阴丽华服侍阴邓氏梳洗，为她盖上被子后，她握着阴邓氏的手说：“娘，你放心。陛下对女儿另有情义，女儿会凭着这情义让陛下对女儿越来越好，荣宠平生。女儿值得如此，娘，你说呢？”

阴丽华闻言，侧首看向柳方如，内心无不顾恤，却无言以对。

阴丽华摇了点头，说：“大哥，贤人有言：‘莫因恶小而为之，莫因善小而不为。’mm亦非陈腐之人，惟贤人之言必为，mm不过求一个心安理得罢了。mm本日若不为之，此生我心难安。况mm与予之粮食，本意并非使之充饥一顿，而是予之生之但愿。mm信赖大哥亦看到了，他们除了瘦骨嶙峋，饥肠辘辘以外，清楚还双目无神，似已无生欲。然他们不过是而立之年，双十韶华，乃至仅为冲弱，他们余生甚长，大可有所作为，如果就此离世，岂不成惜。mm予之粮食，不过意令之把粮开荒种，待到收成时若能逢天下大治，如此便可安居乐业，岂不甚好。即便收成之时髦非天下大治，起码亦有安宁之处供其安居，亦是甚好。有但愿总比有望好，有事可为总比无事胡思好，大哥，你觉得如何？”

阴识细谛听来，不免生出忸捏，他不由想：莫非本身上过疆场，杀人如麻，竟变得冷血，没有了一点慈悲之心？本身的弘愿便是助明君造福百姓，既见百姓遭难却袖手旁观，如此难道与本身的弘愿相悖。想到这里，阴识不由生出些许惭愧，对阴丽华的发起自是没有再反对，他说：“mm所言甚是。mm之发起，哥哥定倾力互助。你放心，本日变卖之物，他日大哥定为你寻来更好。”

柳方如沉默半晌后，方道：“先看陛下如何。如陛下心中有愧，蜜斯便安闲漂亮；若陛下若然无事，蜜斯面上天然便要泰然自如，却要不动声色引陛下生愧，好生运营。要想在宫里处于不败之地，首要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之安闲，心定而能速生智，如此自能化险为夷；主要耳聪目明，精于察言观色，能明察秋毫，如此自能趋利避害；再者要善解人意，深得帝心，终老不移。”

阴识对此并不附和，他说：“大哥知你心善，然以你一己之力，甚是微不敷道。况一次粮食毕竟窜改不了甚么，又何必多此一举。你手里值钱的物件皆是娘为你今后经心而备，不成妄动。”

阴丽华莞尔，道：“故而女儿是去纳福的，可惜娘不随我一道。此番进京，不知归期，来日相见不知何时，女儿今后不能在孝敬于你，唯有为你日夜祈福，万望你安康常乐。娘你要好好保重，万事莫忧，高兴度日方是正理。”

阴丽华获得阴识的支撑已经很欢畅了，再听到他前面所说的话，内心更是欢畅，她感觉本身很荣幸，也很幸运。这辈子固然没有碰到本身所求的快意郎君，但有斯亲人，她亦足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