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1.故意长[第1页/共3页]
苏云落方要再说,外廊俄然有短促的脚步,房外叩响两声,一人迫不及待的排闼,恰是殷长歌,但见他气味匆促,焦心万分,“左公子!家师身中异毒,危在朝夕,恳请公子妙手施治,倾力相救!”
苏云落忧心起来,“动静递不出去,会不会对侯爷倒霉?要不要我走一趟金陵?”
叶庭的呼吸都停了,脑筋一片浑沌。
殷长歌恭恭敬敬道,“之前是左公子施针加上几味药丸救治,以应急之法临时将毒压下,说是等师父醒了就得换方剂拔毒,药汁的剂量也是按叮咛来的。”
接着是一个明朗的少年,鬼鬼祟祟的靠近,“师兄,好久没吃肉了,你就不馋吗?”
左卿辞斜了一眼,“怕甚么,归正有你这个好门徒,出事了大不了再去寻十几年的药。”
过了好一阵,苏璇在榻边坐下,“我仿佛睡了一觉,师兄的胡子都这么长,几近像老头子了。”
叶庭认识昏乱,似梦非梦,支离破裂的气象纷杂交叉。
苏璇也未想到左卿辞医术如此高超,还是想起阿落曾说中过神教的圣蛇之毒,全仗其救治生还,请之一试竟然见效,心底极是欣喜,“左公子既然能让师兄醒来,可见药方并未乱开,师兄无妨先服几日尝尝。”
他不肯叶庭过分伤感,转了话题述起近一年的经历,又提及如何赶到拓州,却赶上城门紧闭,不得不饶行,在苦战中一眼瞥见门派服色,幸亏还来得及。
左卿辞嘲笑出声,“凭甚么,益州守的是谁家天下?天子本身造的孽,还想我砸出来帮补?”
苏璇笑起来,高傲之余亦有深深的惭愧,“阿落长大了,我都不敢想她是如何撑过来,我没教过她多少,还负累她至深,实在愧为人师。”
苏云落方要劝几句,左卿辞已经冷冷一哂,透出深讽,“五诏堂遍邀中原各派是为甚么,说不定就是给乘黄送药人,哪怕没了武卫伯,血翼神教也有充足的本事发兵,届时首当其冲就扼西南的益州。我来提示他避祸,他偏往危局里跳,执意逆势而为,还觉得能一力回天?真是笨拙得好笑。”
叶庭胸口发闷,要唤又唤不出,各色幻变的影子交叠,混乱中青年俄然现出悲意,含泪回身纵去,身影越来越远。
崆峒派在武林算是气力不弱了,苏云落不由惊奇,“血翼神教如何能够如此短长?既然师父闯教见到乘黄,圣女和赤魃必定已经死了,该是气力大减,如何还能兴风作浪?”
朱厌是乘黄的亲子,不测被左卿辞擒获,偷偷弄出了教外,本来是个绝好的人质,没想到这少年出身神教,懂些古怪的秘术,趁着不备竟然逃去无踪。
俄顷少年变成一个青年,戏谑的调侃,“恭喜师兄入道,只是道号如何听起来比师父还老。”
叶庭的思路没转过来,“阿落嫁人了?是哪一名?不是说与靖安侯的公子有所连累?如何嫁了个大夫?”
苏云落略微放下心,想起他先前所言,“另有一个动静是甚么?”
左卿辞打断她的自责,“与你有甚么相干,乘黄揣摩药人已久,就算没有我们,迟早也会弄死敌手爬上教主之位。可惜当初白陌看管不力,给朱厌逃了,不然何愁制不了乘黄。”
庭户无声,空窗透影,十余年的光阴弹指流过,两人俱已是沧桑中年。
左卿辞也不避她,“出了两桩事,崆峒派自入西南,每隔五日必用信鸽传书门派,比来一封信道已去往不死泉,以后消息断绝,怕是凶多吉少,其他的帮派也难料。”
苏云落给他一呛,不知该说甚么,左卿辞待她统统都极好,唯独关于师父总爱讽上两句。
他的脾气发作起来,谁都恨不得刺几句,又道,“你不也想去西南,觉得我看不出?若非你师娘在此,早就扔开我,巴巴去跟随你那师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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