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.九华山[第1页/共3页]
长使踱前一步,缓缓道来,“江湖人当以武功论高低,我发起以此台为界,半个时候内两边都可谴人参战,不管人数多少,离台即算落败,最后留下的就是胜方。不过各位大师年高德劭,不宜了局相搏,无妨与我同作壁上观,由后辈一较是非。”
玄月大笑三声,姿势更加放肆,“当我势单力孤?我已远非当年可比,几个老秃驴即使护得了高台,可护得了台下的徒子徒孙?”
无量心经是化城寺的秘藏,确切将转交少林,玄月之前受挫遁走,现在竟然敢在嘉会上露脸,当着少林高僧与数千僧众强索,倘若不是发疯,背后必有所恃,渡厄大师顿生警戒。
玄月脸生横相,骄狂道,“错非渡法那老东西拦着,无量心经早入囊中,我晓得你筹算将经籍送入少林藏经阁,既然我本日来了,就不必再费周折。”
三女换乘了肩舆,山道几度回转,终究摆脱了杂声,耳畔清净下来。
温白羽的表情稍好了一些,偶尔瞥见随在火线的少年,又不自发咬了咬唇,别开了头。自遭窃一事,她再未曾与对方说过话,他却像全然未察,这让她更加不快,极想快些摆脱,才仓促赶来九华。
澄心沉默了一瞬,“何必劳师动众,不如由长使与老衲一分高低,如果技不如人,老衲天然将心经双手奉上。”
“大师言重了。”一名男人除下僧帽,越众而出,他高大魁伟,面如淡金,双眼神光明灭,“戋戋一本无量心经,舍了又如何,比起性命孰轻孰重?佛门讲究慈悲为怀,几位大师定有分晓。”
玄月夷然不惧,傲然一顿铁杖,坐地听经的僧众中俄然立起了数百人,甩去广大的僧袍,暴露黑衣短打,亮出了埋没的刀剑。
澄心无声一喟,这类表里占尽,逼人入彀的战略,必是那位传闻中的少使所出,可谓暴虐之极。
逼到如此境地,在场的武僧及几位高僧的弟子无不激愤难抑,他们相觑而视,齐齐上前跪倒,“弟子们愿以死相拼,舍生护道!”
第二日温白羽携了厚礼,带着温飞仪的亲笔手札,一行人至龙兴寺叩访,不料扑了个空。九华山的化城寺停止佛门盛典,邀各地高僧论经,枯禅大师携了几名弟子赴会,温轻绒也在此中。
澄心态度倔强,场中氛围更僵,玄月铁杖一扬,正要大开杀戒,被长使止住了。
化城寺一场嘉会,最不好惹的就是几个老衲人,渡厄与枯禅各有所擅,尤以澄心功力最高。长使早猜到澄心作为藏经阁的首坐,不成能舍弃少林的颜面,等闲服从于威胁。一旦开了殛毙,澄心必然会携心经突围而走,届时就算砍下几千个秃顶也于事无补,还要与少林结成死仇,得不偿失。
全场的和尚尽皆变了色彩,渡厄大师骇怒交集,几近难以置信。
台下的僧众疑乱纷繁,虽不晓得无量心经为何物,威胁倒是听得清楚,目睹白刃晃晃,无不生出了惧恐,氛围转为忧惶。
玄月傲慢的扬声,“教你渡厄老儿晓得,我到此一是为贺盛典,二是为取回我应得之物。”
澄心大师垂着眼皮,渐渐捻动佛珠,半晌后道,“长使成心发兵,此局安能善了,心经为不详之物,万不成落入凶徒之手,哪怕朝暮阁主亲至,利刃加于老讷颈项之上,也断不能许。”
台上的高僧停了话语,突如其来的变故呆滞了全场。
化城寺表里整饰一新,偌大的广场几次刷洗,青石空中一尘不染,置稀有千蒲团供僧众静坐,火线的高台坐着数名高僧,端严的讲经布道,核心浮图森森,经幡长飘,氛围静穆而寂静。
那人原是个和尚,穿黄色僧衣,头上戒疤鲜红,一道斜长的剑创从眼角划过鼻梁,分外夺目。腰际系着一条绕身数匝的长链,细看满是白森森的指骨串成。他扶着一根玄铁打造的禅杖,杖尖寒光如刺,杖上铁环跟着行走而闲逛,当着数千僧侣前骄然倨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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