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6 一虎 3[第1页/共5页]

又道：“将军破城以后，不急招兵纳财，先挂求才令。礼降官以座上宾，封棒子阉报酬千户。小可闻之，不堪心折。故此，特等待辽阳，以待将军。不料将军夜行，让小可好一番追逐。”

对他的喝问，邓舍不睬不顾。自顾自安排诸将，分派各军。双城城池不大，周遭两三里。城门有四，邓舍亲身屯驻正门；文华国、关世容卖力西面；陈虎、罗国器引军，围住东侧。后门处，安排了两个百人队，虚虚放开，有出城百姓、仇敌信使，一概拦下。如果仇敌怯守，今后突围，那再好不过。邓舍志在夺城，不在杀人。

他的父亲，说庶出都是自夸，实在是他祖父一时性起的成果，母亲乃一奴婢。以是，他这一脉，在他们家属没甚么职位。

“诸位将军不必担忧。小可生在斯，长在斯。双城表里，兵马设防、东西粮草、人丁老幼，如反掌观纹普通，熟谙得不能再熟谙。再则，小可家属，在本地略驰名誉，城中父老，如果晓得有小可在，不说立即献城，料来在戍守上，也不会和高丽军队同心同德。毕竟，高丽得城才三年，很多汉人未曾搬家。

邓舍告急调集，人马不得出声。以陈虎、李僧报酬前锋，引部先行。雄师随后，尽数出营。一起逢到州县，远远避开，交叉裂缝。若碰上土著，尽数裹挟军中，不得放走一个。百十年来，鸭绿江两岸烽火不断，火食希少，城池未几，夜晚封闭城门也早。

两人一碰酒杯，同时抹嘴。相顾而视，惺惺相惜。颇起知己之感。待亲兵退下，言归正传，邓舍问道：“下、中二策，我已听闻。敢问，上策如何？”

他喘着粗气，半晌道：“不须将军安抚。当时惨景，小可亲眼目睹。此仇不报，誓不为人！……小可本想请大伯上奏元帝，奖惩恶人。谁知，他怯懦如鼠！万般推委，最后，反把小可赶了出来。

道：“我寄父亦惨死鞑子之手。先生之痛，我尽知。”叫亲兵，“酒来！”亲兵奔入，放下酒杯，邓舍起家举起，“与先生共饮此杯。以杀抱怨。”

“高丽王攻双城时，就是他父亲，原蒙元双城千户李子春做的内应。”

连日忧?，一扫而光。前边的门路该如何走，清楚可见。王霸之业不说，最起码有了一块可安身之地。邓舍表情大畅，端起酒杯：“先生，再饮一杯！”

用了一天的时候，汇集沿岸船只，砍伐树木编造木筏。当晚度过鸭绿江、第二天翻过狼林山脉。进入盖马高原地区，这一带居住的多是部落群聚的女真土著，处所险要萧瑟。温度很低，门路难走，曲盘曲折的，乱石各处，以是行军度不快。五天以后，间隔双城，只剩几十里。

双城接远洋边，气候潮湿。较之高原地带，和缓很多。士卒们驻安营地的度很快，傍晚时分，各营扎好。各自举炊做饭。诸将别离来见，文华国沉不住气：“将军，军中粮草将尽，只剩半月之用。何时攻城？”

洪继勋性子明敏，邓舍神态窜改，看得一清二楚，主动解释：“小可家父，……”他顿了顿，“乃是庶出。”

洪继勋立在邓捐躯侧，拿着纸扇，指导四周：“将军请看。此地，东北则崇山堆叠，西南则大野旷远。北控高原而达白头山，南联沃野而至铁岭。东濒沧海，西俯高丽。居南北之冲要，兵家必争之地。兼且，地盘肥饶，有渔盐金矿之利。说它是王业之底子，一点儿也不过分。”

是以，他们一起潜行，沿途州县竟是涓滴不及反应。纵有得知派出信使的，也尽被邓舍散出去的游骑拿下，动静传不到前边。待到第三每天亮，已经到了鸭绿江和狼林山脉交代的位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