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3 察罕虽胜不轻敌，李邺夜渡青龙河[第1页/共4页]

辽东半岛，大宁路，在接到益都急传、辽阳转的军令后，从武平、惠和、义州、锦州、富庶等地，别分开出了一起路的燕甲士马，就像是一条条的河水，滚滚而前，汇合在了青龙河边。

“疆场上的胜利分很多种，有‘力胜’、有‘智胜’，有‘势胜’，有‘完胜’。力胜，是仇敌的气力不如我；智胜，是仇敌的策画不如我；势胜，是仇敌势不如我；完胜，则是仇敌力不如我、智不如我、势亦不如我。

赵过掩住脸面，挥手说道：“你、你放心去吧，你家中长幼自有本帅看顾。”

帅府内诸将齐齐变色，面面相觑。

公然，一听闻此言以后，赵过的面色略微和缓，沉吟不语。鞠胜忙给诸将使眼色，佟生养、胡忠等再次接连讨情。

军法官出列应道：“末将在！”

“主公的意义是？”

“推、推出去，砍了！”

“大人演得一出好戏！差点把俺也骗了畴昔。”

赵过皱起眉头，面色乌青地详问交兵颠末。李和尚一一照实答复。

赵过哼了一声，归入坐中，转过甚，不予理睬。

……

“主公感觉他会是甚么意向？他又到底是想撤退、还是想逼走主公？”

“左丞殷勤叮嘱，命末将谨慎谨慎。”

河边早立一面大旗，上写着“大宋安东都批示司”，倒是有“辽西铁壁”之称的海东名将李邺亲身出马，为辽东燕军主力的前锋，已经定下：彻夜渡河，直指关内。

听完了，赵过顿时勃然大怒，猛地拍了一上面前的案几，按刀起家，大声地诘责道：“你、你出城之前，本帅是如何交代你的？”

“先生是何定见？”

帅府内诸将咸集，听了李和尚这话，神采各别。有的大吃一惊，有的霍然起家，有的惊诧失容，有的微微嘲笑。不过不异的一点是，他们都没有冒然开口，目光不约而同地从李和尚身上转向了赵过。

终究，赵过表示亲兵把李和尚带回，说道：“罢、罢了，既然都替你讨情，便、便看在鞠大人与诸将的面子上，饶你一命！且、且回军中，好好想想你的错误！来、来日再战，若再有违军纪，定、定斩不饶！”对诸将说道，“你、你们也都散去罢，好生整治本部，以、以待来日再战。”

“大人本就没有筹算斩了李和尚，对不对？如果大人果有此意，怎会如此轻松就将他放过？起码也应当‘极刑可免、活罪难逃’！可大人不但没杀他，军棍也没打一下！这不是在做戏又是甚么？”

赵过、李察罕，一个驻扎成武、一个屯兵曹州，遥遥相望，间隔不敷百里，互动智谋，运营对策。

“此、此话怎讲？”

“不遵军令，轻则一百军棍，重责枭。因过致败，当斩。”

鞠胜眼角一跳，像是有话想说，不过瞅了两眼赵过的神采，到底没有开口。

察罕帖木儿嘿然笑道：“老夫当然要送他一程。”

堂上诸将这时才从震惊中规复过来，看着场面不对劲，莫非真要把李和尚斩了？

“正、正要与先生商讨。”

赵过一笑，端起茶碗，两人悄悄一碰，别离饮下。鞠胜放下茶碗，正色说道：“现在军心已凝、斗志已起，下一步，大人筹算如何？”

“或欲撤退，又恐老夫尾随追击，故此摸索於我；或得了邓贼军令，想把老夫逼走，故此出城应战。……，非彼即此，不出这两个启事。”

这段典故，海东文武人尽皆知。鞠胜此时引这句话，企图很较着，不过乎是提示赵过，何不学习一下邓舍，给李和尚一个改过的机遇呢？

在接连两次的失利后（另一次是早前李察罕驰援曹州，击退赵过），接下来，赵过会如何做？而在接连两次的得胜后，同时还是在军粮将尽的环境下，李察罕却竟还能沉得住气，不肯妄动，要以静制动；单以心机而言，不成不谓深沉，而以策画来讲，公然北地劲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