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夜雪（1）[第3页/共3页]

夜无印缩在他怀中，看着他半响没眨眼睛，声音小小地说：“沐叔叔，你要做我娘亲的话就好了。”

顾清岚摇了点头，神思腐败垂垂起来，对她笑了笑：“不消，我只是记起来一些旧事。”

他定了定神，这才从青帝的神识中脱出，忆起往昔之事已不成追，面前已成年的路铭心，才是他现在的徒儿。

他想着就又对他暖和地笑笑，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顶。

他面前是一道长长的回廊，廊下铺着的，是暗色的细泥金砖，亮如镜面的砖上，映着廊外的火红枫叶，和廊外的枫林相影相和，瞧上去亦真亦幻，不似人间。

固然还是个孩童，但他端倪间已有了些今后傲视天下的意味，长眉入鬓、目似寒星，望着他时却更增了几分濡慕之情。

他微浅笑着轻叹了声：“如此美景，自当以酒相敬才好，可惜……”

夜无印的生母，是一个辈位不高的道修，她和夜衾相恋后，又被夙来花心的夜衾丢弃，当时她已怀了夜无印，却没奉告夜衾，搏命将孩子生了下来。

这孩子不晓得拿这话来问过他几次了，他不由笑了笑：“无印，虽说魔修中也有男人产子，但我真的不是你娘亲。”

现在他担当了青帝影象，见过了阿谁少年慎重，懂事灵巧的夜无印，却不由会想，如果当年他复活以后，就规复了青帝的影象，前去和夜无印相认，劝止他不要再行恶事，善待部众老婆，他会不会就不会有而后的惨烈结局？

他瞧着这孩子，笑得更温和了些：“有无印在，沐叔叔不必操心太多。”

他一面想着，一面就望着路铭心那有几分肖似夜无印的端倪轻叹了声。

他的好友握住了他的手，含悲的哽咽声中，带着没法讳饰的恨意：“可此人间如此不公，你从未做错任何事，偏要受此折磨……”

夜无印眨了眨那双大眼睛，他边幅随母亲，生得极好，眼睫蝶翼普通长，这么忽闪起来的时候，的确像个小仙子：“那是因为沐叔叔太不当真，都不珍惜本身的身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