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5.桃花散[第4页/共5页]
少年脸颊粉嫩,耳根有一抹红,显得格外秀色可餐,季鸿以手背试了试他颈侧,略微有些潮热,道:“谁叫你胡乱喝酒,青|楼妓馆的酒水里多加了料,有扫兴壮阳的结果。也就热这一会儿,酒劲散了就好了。”
眼下已过中午,莫说是倚翠阁,就连贩子上的酒坊食肆也都该售净了酒,筹办扯下望子回家过节了。
倚翠阁妓子们送他的酒天然不敢再喝,却又不舍得扔,藏在本身屋里的床底下。
这麦粒肿,医书又称偷针、针眼,多是外感风热入里,循经而上,蓄于胞睑,发而为肿。耳背放血的疗法就是疏泄太阳经,使壅实的气血得以通畅,对于初起的麦粒肿,屡试不爽。
“定是欠抽了,快打两下。”一个小妓打了下她的手,两人笑闹起来。
可余锦年还是想低了, 当雪俏翻开钱囊时,他惊得张了张嘴――竟是一小兜金银混珠!银多金少, 满满铛铛, 但仅是如此, 就已经是余锦年所见过的最值钱的东西了。
没想到这位蓝衣妓子是想让余锦年给她看看额头上的痘儿,末端又问该如何美白嫩肤、又如何保持身材。
来了这么久,不晓得面馆如何样了,季鸿能不能忙过来,余锦年想着仓促跑下楼梯。台下的小妓们正聚在一起,吃着他拿来的冰皮月团,见他下来了,也不让走,扯着他东聊西聊。
“你才欠抽,快过来,让我疼疼你!”
“好了?”那小婢眨眨眼,转着眸子四周看了看,大喜道,“奇了,真的不疼不痒了!”
告别了雪俏,余锦年拿起承担和银两,下楼去寻清欢,再如何着,也得将他们面馆独一一个还看得畴昔的食盒取返来啊!楼下歌舞已罢,全部倚翠阁里莫名的清净,余锦年这才认识到,本来不知不觉间,竟与雪俏说了这么久的话,或许是触景生情,又或者是临物感慨,雪俏明天的话仿佛格外的多。
其他妓子也涌过来:“真的一支绣花针就能治针眼?前次楼上的红菱姐姐但是足足吃了一周的药才好!并且眼睛肿得都没法见人了。”
那人眉心一蹙,眼中阴鸷渐生。
余锦年忽地伸手将她抓住:“稍等!”
余锦年道:“不消药,一根绣花针便可。”
诊罢,余锦年转头朝其他看热烈的人道:“劳烦给拿两只绣花针,针不能是锈的,必然要擦净,再来一碗烈酒,和一小块洗洁净的布团,这三样东西都要用沸水煮过。”
刺破耳背,以后就是用力挤压四周,放出几滴血,用沾了烈酒的布团擦去――沾烈酒是为了制止伤口自行凝血,包管出血顺畅――持续再放,如此几次几次,对侧耳背也一样。
“……季鸿?”
季鸿闻声一转头,周身阴霾之气刹时散尽,那从一群女人的衣裙间暴露的脑袋,可不恰是自家阿谁去了一中午都未归的送菜郎!
那小婢也晓得丑,地上东西也不要了,忙捂住眼急着要走,谁知就如许径直一头撞在了余锦年身上。
季鸿:…………
余锦年提着食盒要分开,一个水蓝色衣裙的妓子抱着个酒坛跑来,她将酒坛往余锦年怀里一推,嗔道:“不知年哥儿家中备酒了没有,眼下酒坊也都停业过节去了,这坛新酿的胭脂醉,就给年哥儿当诊金嘛!以是年哥儿美意,也给我瞧瞧。”
雪俏摇点头:“免不了摆布办理,再者买香坛生果、动土动碑也要用钱,到时如果用不完,年哥儿再还我就是。”
见他真的活力了,季鸿本身却不气了,反而眸色平和下来,好笑道:“那我到底是听还是不听?”
雪俏这才起家,从床下的一只木箱中取出一个小承担来,接着又从嫁妆盒里拿出一只玉镯。玉镯清莹透亮, 水头长, 碧色翠绿, 一看就是上等的好玉料子。她将这二样东西摆在桌上, 又拿出一个斑斓荷包, 无需翻开看, 只听那沉甸甸的袋子落在木桌上的声音,便能猜出里头定是财帛不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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