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兰*如乡愁一样纷纷绽放[第2页/共3页]
但是,任凭世人付与玉兰如何的豪情,它仍然是一年又一年的春来抽枝,一年又一年的绽放残落。花木还是,老去的。永久只是时候,与不断的思慕。
柘冈在江西临川,是驰名的才子之乡,也是王安石的生养之地。王安石自幼好读书,脾气聪明,平生多在外为官,以及厥后官至宰相,为朝廷鼎新极经心力,却极少回故里。他对故里有深厚的豪情,连名号也称临川先生,文集称临川集。临川,柘冈,一向被贰心心念念,亦一度被他写在了诗作当中。但是笔墨仍然承载不了他山川日月普通的乡愁,对此,他始终耿耿于怀,眷爱情深。“投老工夫非复苦,当时风月故仍然”,但是,直到暮年郁然病逝,他还是没能实现“迟早重来此地游”的夙愿。
名字也是好名,竟与忘川谐音。甚么烦忧,甚么尘凡,甚么光阴,是皆可相忘的了。
宋人方回以为此诗是辋川诗中的佳篇,有一唱三叹不成穷之妙。言下之意,恰与人所说的有寄慨,流露作者内心苦闷暗合。王维写辋川诗是在暮年,即安史之乱之前。自唐玄宗开元二十四年张九龄罢知政事,李林甫一派反动权势下台,朝政就日趋暗中,社会冲突已显锋利。彼时王维虽亦仕亦隐,但仍然心关朝政,加上他又偏向于张九龄的开通政治,对朝廷不满却又无能为力,即使他禅心礼佛,沉寂旷达,可写下的诗作,不免还是带有实际感情中的陈迹。或悲戚,或苦闷,或伤感,比方《孟城坳》中的“来者复为谁,空悲古人有”,《漆园》中的“偶寄一微官,婆娑数株树”,又比方,这首《辛夷坞》中的“涧户寂无人,纷繁开且落”。
玉兰,玉兰,这名字,说家常,也家常,说云端,也云端。就好似有墨客爱极了它,便当它是恋人,能够掏心窝子地往死里爱,因而它是贰心尖尖上的诗意,淌着蜜的密切。亦有人嫌它俗气,开得过分没心没肺,尽管自顾自地往白里开,往碎里开,一点保存都没有,最后啪的一声掉到地上,像一团肮脏的赤手帕,真是讨人厌。
到了宋朝,便有辛夷如雪,纷繁的开,纷繁的落,一向落到了王安石的柘冈中。
《诗薮》中亦云:王摩诘所作《辛夷坞》,读之出身两忘,万念皆寂。
应是紫玉兰吧。紫玉兰着花之时,形似出水芙蓉,紫苞红焰,傲立枝末,恰是“木末芙蓉花,山中发红萼”的风景。能够设想,那么平静又活泼的春季,那么昌大又孤单的花事,在空旷的深谷中产生了又产生,鼓荡的小南风咝咝掠过人间,掠过山涧,枝头的花朵,纷繁开放,纷繁飘落。
试问东风那边好?辛夷如雪柘冈西。
据记,辋川就在那暖玉生烟的陕西蓝田境内。那边青山莽莽,白云悠悠,有良田百顷,奇花野藤遍及山谷,瀑布溪涧到处可遇,是秦岭北麓一条风景秀美的川道。古时候,川水自尧关隘流出后,要蜿蜒流入灞河。川水流过川内的欹湖,两岸山间也有几条小河同时流向欹湖,由高山俯视下去,川流波纹回环,仿佛车辆形状,是以得名辋川。
木末芙蓉花,山中发红萼。
辛夷坞。恰是唐朝墨客王维辋川别境中的一处小景。看这名字,就美得惊人,茵茵的,披发着草木暗香,便直想顺着这辛夷坞的寂寂落花。去远远地,望一眼那辋川。
涧户寂无人,纷繁开且落。
附
美吗?美得有些伤感。
我是喜好玉兰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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