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回 齐东村重摇铁串铃 济南府巧设金钱套[第1页/共5页]
姚公说:“齐河县的事,昨晚白子寿到,已见了宫保,将以上景象都说明白,并说托你去办,宫保喜好的了不得。却不晓得你进省来。明天你见宫保不见?”老残道:“我不去见,我另有事呢。”就问曹州的信:“你如何对宫保说的?”姚公道:“我把原信呈宫保看的。宫保看了,难受了好几天,说今今后,再不明保他了。”老残道:“何不撤他回省来?”云松笑道:“你究竟是方外人。岂有个才明保了的就撤省的事理呢?天下督抚谁不护短!这宫保已经是可贵的了。”老残点点头。又谈了好久,老残始回。
次日一早,大师一齐解缆。走到黄河边上,老残同人瑞均不敢坐车,下车来预备步行过河。那知河边上早有一辆车子等着。瞥见他们来了,车中跳下一个女人,拉住环翠,放声大哭。
座中有个姓陶的,人都喊他陶三瘦子。陶三说:“我上去推一庄。”这时吴二已没了本钱,干看着别人打。陶三上去,第一条拿了个一点,赔了个通庄;第二条拿了个八点,天门是地之八,高低庄是九点,又赔了一个通庄。看看比吴二的庄还要不利。吴二实在急得直跳,又央告许亮:“好哥哥!好亲哥哥!好亲爷!你再借给我二百银子罢!”许亮又借给他二百银子。
待到上灯时候,人瑞也返来了,说:“我前两天本要走的,因这案子不放心,又被子谨死命的扣住。本日大案已了,我明日一早进省销差去了。”老残道:“我也要进省去呢。一则要往中西大药房等处去调查毒药;二则也要把这个累坠安插一个处所,我脱开身子,好办事。”人瑞道:“我第宅里屋子甚宽广,你不如临时同我住。如嫌不好。再渐渐的找房,如何呢?”老残道:“那就好得很了。”服侍环翠的老妈子不肯跟进省,许明说:“小的女人能够送姨太太进省,比及雇着老妈子再返来。”一一安排妥当。环翠少不得将他兄弟叫来。付了几两银子,姊弟对哭了一番。车子等类自有许明顾问。
老残饭后一面差许明去替他购办行李,一面本身却到中西大药房里,找着一个掌柜的,细细的考较了一番。本来这药房里只是上海贩来的各种瓶子里的熟药。却没有生药。再问他些化学项目,他连懂也不懂,晓得断不是此地去的了。
今后每天来往,三四天后。人也熟了,魏老留在前厅吃酒。老残便问:“府上这类大户人家,怎会受官刑的呢?”魏老道:“主先生,你们外路人。不晓得。我这女儿许配贾家大儿子,谁知客岁我这半子死了。他有个姑子贾大妮子,同西村吴二荡子眉来眼去,早有了意义。当年说亲,是我这不懂事的女儿突破了的,谁知贾大妮子就恨我女儿人了骨髓。本年春季。贾大妮子在他姑妈家里,就同吴二荡子勾搭上了,不晓得用甚么药,把贾家百口药死,却反到县里告了我的女儿暗害的。又遇见了千刀剐、万刀剁的个姓刚的,一口咬定了,说是我家送的月饼里有砒霜,不幸我这女儿不晓得死过几次了。传闻凌迟案子已经定了,好天爷有眼,抚台派了个亲戚来私访,就住在南关店里,访出我家冤枉,报了抚台。抚台立即下了公文,叫当堂松了我们父女的刑具。没到十天,抚台又派了个白大人来。真是彼苍大人!一个时候就把我家的冤枉全洗刷净了!传闻又派了甚么人来这里访查这案子呢。吴二荡子阿谁王八羔子,我们在牢里的时候,他同贾大妮子每天在一块儿。传闻这案翻了,他就逃脱了。”
许亮去后。姚云松来函云:“宫保酷愿一见,请明日午刻到案牍为要。”老残写了回书,次日上院,先到案牍姚公书房;姚公着家人告诉宫保的家人,过了一刻,请入签押房内相会。庄宫保已迎至门口。迎人屋内,老残长揖坐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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