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贺海楼[第3页/共3页]

女人的脸在如许陈腐阴沉的环境里发光，腐质中长出的蘑菇，格外素净。

厨师穿白衫出出进进，经年累月落下的油渍固结在衣袂，一辈子洗不掉。贺海楼咽下一口冰水时俄然想，不知厨师老婆同他温存时是否也嫌弃他浑身油污气渍。

“你真犯傻。”他为她下批语。

老式唐楼，沿街拐弯都是长而曲折的阳台，铁栅密封，围一个蜿蜒的牢。

“无先例。”

温家遥柳眉倒竖，一句话唤她变脸，可美人到底是美人，生起气还是明艳动听。

“你本日如许早。”他进屋，放动手里的钥匙去看阿正，阿正下午五时从托管中间返来，教会义工总会寻些新巧手工教他们做，本日是皱纸折康乃馨。阿正太胖，一根手指已粗过□□，做手工实在难堪。

他明知故问。

才到二楼，楼上已有人回声开门，吱呀一声，推开锈迹斑斑的安然门等他。

“讲啊！但是感觉我犯贱，凑趣你倒叫你失胃口？”

贺海楼感喟，在她臂弯中转头。

她画长长的眼线，抬头时眼皮下垂，便瞥见弧度美好的一道眼波，眼波里有爱，也有欲，顺着贺海楼潮湿的喉结一起下行。

“明日要去下水公园拍一只mv。”

“刘德华？”

“你不答，我不会放你出去。”

家中有人，灯光映出影子，有人拉开窗帘，暴露窗后一个痴肥的男孩儿。

贺海楼拿碗接过，不一会儿又将鸡腿放回阿正碗里，阿正无知无觉，并不知一只鸡不该有三只腿。

阿正不晓得这些，他不看电视，也不看杂志，他不晓得日日给他送餐的女人时不时能搏到头版。

温家遥剥掉鸡皮，只啃白肉，再多夹三口素菜，便是她彻夜的晚餐。

温家遥舌尖一伸吐出一声嘁，松开贺海楼站起家骂他。

“有d!”温家遥仰开端，鲜嫩红唇微微一撅，不平气。

现下艺名也都时髦用英文，几个字母组合在一起，像是代号，如同007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