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六十一章 相认（二）[第1页/共2页]

裴皇后满身冰冷，浑身的血液都凉了。

就是下一刻让她闭上眼，也值得了。

裴皇后越看越爱，越看越是欢乐，忍不住伸手，悄悄抚摩程锦容的脸庞。程锦容抿唇一笑，没有转动，任裴皇后抚摩脸颊。

裴皇后的情感终究安静下来，开端诘问：“锦容，在裴家这些年，你过得如何？有没有欺负你？另有，裴钦将这桩奥妙瞒得严严实实，你是从哪儿晓得的？”

这一次，是喜极而泣的泪水。

程锦容眼睛微红，泪水冲刷后的眼眸愈发黑亮。俏挺的鼻，红润的唇，白净细致的皮肤。

“这些年，你心中没有一日不惦记我这个女儿。娘，你没有半点对不起我。你是天底下最和顺的母亲，最慈爱的亲娘。”

“可惜，皇上很快病重驾崩。大皇子继位，二皇子心有不甘，和鞑靼太子暗里勾搭。鞑靼太子领兵攻进边关，我爹死在鞑靼马队手中。边关生灵涂炭，不知死了多少将士百姓。”

不，不对。

程锦容一一答道：“在裴家，我衣食无忧。他们伉俪两个，大要对我都是极好的。没有人敢欺负我。”

程锦容也哭了一场。不过，她心志坚固，很快沉着下来。用袖子擦了眼泪，右手不断轻拍裴皇后的后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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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钦是裴皇后多年来的恶梦泉源。她的悲惨运气，皆由这个兄长而起。她对他的惊骇，几近被刻进了骨子里。

“我不怕死。怕死的人是裴钦。”

裴皇后声音颤抖起来：“锦容，我不怕死。可你还幼年，还没碰到敬爱的男人，还没嫁人生子。生射中最夸姣的事你都未曾经历过……”

裴皇后忍不住又哭了。

裴皇后脑筋慢了一拍，当她想起这个冯嬷嬷是何人时，倒抽了一口冷气，脸顿时白了。

是啊！不是梦，统统都是真的。

她的女儿，已经长大了，长成清艳无双的大女人了。

程锦容深深地看了裴皇后一眼：“宁为玉碎，不为瓦全。”

裴皇后：“……”

“我借着及笄为由，回了程家。裴家人的反应，证明了我梦到的统统都是真的。那一日，裴钦到药堂来找我，我直言挑破此事，并以奥妙相胁……”

“当年的事，怪不得你。你生性仁慈柔嫩，对亲人少了防备之心。落入裴婉清和裴钦的算计中。”

程锦容脸上的笑容褪去，斑斓的脸庞闪着冷凝和断交的光芒：“裴钦当年设下这一局，就是看准了你的仁慈温软，也拿准了你舍不得我这个女儿的性命。他将你当作棋子摆布，是为了二皇子，更是为了裴家的繁华。”

至于最后这一桩……

“冯嬷嬷是娘的奶妈，晓得娘身上有一处别人不晓得的胎记。”程锦容声音还是轻温和缓：“娘突然见到冯嬷嬷，错愕失态，埋没了十几年的奥妙被揭穿。”

裴皇后不晓得本身哭了多久。

裴皇后眼圈又红了。不过，她没再抽泣，反而笑了起来：“这些年，我不知流了多少眼泪。从本日起，我再也不会哭了。”

过了好久，裴皇后才心对劲足地收回击，轻声叹道：“锦容，我到现在都感觉本身飘飘悠悠，像做梦一样。”

“娘，我做了一个梦。”程锦容缓缓说道：“在梦里，我一向被蒙在鼓里。十六岁时嫁给了裴璋。十八岁那年，郑皇贵妃母子找到了冯嬷嬷，暗中带了她进宫。”

……

“奥妙曝露，我们母女大不了一个死字。有裴家满门一同陪葬，也不算亏了。”

裴皇后怔怔地看着程锦容。

“锦容，我的锦容。”裴皇后将程锦容搂进怀中，泣不成声：“我做梦都盼着能和你相见。可在梦中，也不敢听你叫一声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