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七章 兄弟[第1页/共2页]

“便是和亲停战，边军也毫不成懒惰。”

……

兄弟两个相对无言。

和亲一事，平国公和贺凇也是同意的。不过……

“大楚总兵力约有三十万，边军就占了三分之一。每年为了养十万边军，衣食兵器战马辎重各种，加起来就用去四成税赋。我们贺家世代为将，镇守边关。我们在，则边关无忧。若边关有失，你我只得以命就义。”

然后，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。

老平国公早逝，他们兄弟都是太夫人一手养大的。太夫人信奉“儿子不打不成才”的原则，管束儿子从不手软。兄弟两个也一向孝敬听话……

“你还没吃过早餐吧！”平国公问贺凇。

峻厉的太夫人，到了孙子这一辈，恰好格外娇纵。特别是贺祈，纨绔的恶名，隔着千里都传到边关来了。

平国公吃了十成饱，内心的愁闷和肝火也垂垂散去。忽地对贺凇叹道：“三郎有二郎一半懂事争气就好了。”

对贺袀的夸奖之意，毕露无疑。

平国公余怒未消，哼了一声：“我倒是想管，母亲的脾气你又不是不晓得！现在一意护着阿谁混账，要为他定下这门婚事！你让我如何办？”

在老可汗的病榻前，卜赤立下毒誓，待侄儿成年后，就让出可汗之位。

这位鞑靼太子的亲娘，是柔嘉公主。

贺祈是平国公独一的嫡子，也是将来的平国公世子。他的老婆，是将来的一品国公夫人，贺家的当家主母。

公主远嫁和亲，在大楚朝并不鲜见。边关长年兵戈，每年不知要死多少军汉，还要耗损大量的赋税。为了征丁养军，大楚朝国库年年空虚。

平国公原配朱氏死得早，这些年，平国公只纳妾室，并未续弦。妾室生再多的儿子，也是庶出，涓滴摆荡不了贺祈的职位。

鞑靼是游牧民族，逐草而居，以强者为尊。一个九岁的孩童，明显没法担起可汗的重担。

平国公既愤怒又无可何如。贺祈亲娘早早死了，在祖母身边长大。太夫人要护着孙子，谁也不敢说个不字。再有温软驯良的二婶娘娇纵着，贺祈可不就成了横行无忌的纨绔？！

可惜的是，太子立了还没一年，老可汗就病重不起。

宣和帝如有和亲之意，会令谁远嫁？

现在，鞑靼太子已十八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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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倒也是。

可见兄长内心，对嫡子贺祈的希冀甚高。

老可汗思来想去，决意将可汗之位传给胞弟卜赤。卜赤和老可汗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，也是老可汗最忠厚的左膀右臂。

……

这一层隐忧，便是亲如兄弟，也不能诉之于口。

贺凇点点头。

嫁一个公主，换来几年的疗摄生息，如何看都是极合算的事。

贺祈幼时聪明过人，天赋出众。可惜被娇纵过分，很有越长越歪的趋势。平国公口中不说，内心倒是恨铁不成钢的绝望。

柔嘉公主是宣和帝的mm，二十年前和亲远嫁给了鞑靼可汗，做了大阏氏，三年后生下一子，取名癿加思兰。

“算了，不说这些。”平国公深深呼出一口气：“我本日提也提了，程军医不肯点头，可怪不得我。我写信将此事奉告母亲一声，接下来他们祖孙要如何，我也不管了。”

提起宗子，贺凇目中有了笑意，口中却道：“二郎年长几岁，三郎还小。待娶妻生子后，性子沉稳下来，定会有出息。”

是嫡出的寿宁公主？还是庶出的康宁公主？

平国公眸光一闪，淡淡道：“和亲之事，自有皇上圣心定夺，无需你我操心。鞑靼野心勃勃，频频进犯边关，是我大楚朝的亲信之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