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.第6章 嘿,这小细腰![第1页/共2页]
礼乐声声,笑语鼓噪,满目忧色的花堂上,夏娘一把扯下盖头,拼尽尽力撞向堂上的案角!
不过半年,爹娶回了后妈,那女人还带了两个拖油瓶,一个九岁的丫头,一个八岁的小子。
针线拿来,江夏都丢进铜壶中煮沸消毒。小小一坛子酒翻开,酒味醇厚芳香,只是度数应当不高,江夏也只能姑息着用酒冲刷了伤口,洗了手,恰好针线也煮好了,江夏照着镜子,一点点将三角形的伤口缝合。
她带着弟弟玩耍,在村庄里疯跑,上树下河,磕疼了就哭,欢乐了就笑……固然日子不如何敷裕,却温馨欢愉无忧无虑。
或者,这底子不是梦?
穿好衣裳,江夏略一踌躇,还是走向窗前的打扮台,然后,伸手把合在台子上的铜镜子渐渐地翻了过来――
鹅黄色的软绫子布料上精工刺绣着一枝并蒂莲花……汗,真是骚情!
只是好景不长,夏娘十岁上,娘亲俄然一病去了,留下她和只要五岁半的越哥儿。
真的只是个梦么?不然,梦境中的哀痛、绝望不会那般实在,那般感同身受!
翠羽和彤翎想跟着走出去,翠羽双手捧着一只青花瓷瓶送到江夏面前:“女人,这是赵先生给的伤药!”
这一双腿,如果来个黑丝引诱……汗,想太多了!这里还穿棉布袜子呢,那里来的黑丝!
她看着无数惊诧着吓坏了的男男女女,感受着额角温热的血液流下来,流了满脸,流过眼睛,恍惚了视野,最后的影象,定格在那一片腥红!!
穿好袄子,又拎着裙子揣摩了一回,寻了条腰带系上,扎动手低着头看了看,江夏乐了!
还请了太医……
没有文胸内裤,只要一条绣花的肚兜儿!
恰好有翠羽和彤翎,江夏就叮咛她们寻了绣花针和丝线来,另有些烈酒……
那些不是梦……而是这具身材残留在脑海中的影象!
冲喜新娘,血染花堂!
后娘到家第二天,娘亲给夏娘姐弟俩做下的衣裳,凡是好些的,就都让后娘翻出来,拿给了她的丫头小子;娘亲留下的几件衣物,夏娘留着做念想的,也被后娘翻了去,据为己有。也是从那一天,夏娘和越哥儿再也吃不上饱饭,每顿只能吃点儿剩饭菜,冷汤残羹,夏娘还被要求打草打菜做饭洗衣,方才六岁的越哥儿就被撵着去地里放牛……今后,夏娘和越哥儿日日受继母磋磨,受继母带来的孩子欺负,却因为要护着病弱的小弟,她只能哑忍,只能把泪水往肚子里咽。
因为伤口在脸上,江夏伎俩固然陌生,却极力缝的邃密了。伤口缝合后,她又用酒擦洗了一回,敷了伤药,这才拿了一块方才煮过又晾到半干的纱布敷上,用丫头们编好的丝线索子绑好,伤口也就措置结束!
赵先生送来的伤药也还不错,但含有两种性子比较烈的药材,疗伤不错,却轻易留疤。不过,这会儿也只能姑息用着,等她再熬些紫草油用。那东西疗伤结果好,还制止疤痕天生。
江夏揣摩着穿了肚兜、中衣,又把备好的袄子穿了。正拎着裙子揣摩着如何穿呢,就听到小丫头在正房那边通报:“太太,徐先生配药返来了!”
娘亲勤奋、慈爱、和顺,回家做家务纺纱织布做针线……老是忙繁忙碌的,却向来不发脾气,还抽出时候来陪他们姐弟,教她识字。
江夏一下子惊醒过来,心脏砰砰狂跳着,呼吸粗重,汗水几近湿透重衣!
不出料想的,镜子中映出的是一张完整陌生的脸。五官清丽,端倪温婉,只是过于肥胖,神采也不敷好,哪怕是方才沐浴了两颊另有一抹晕红,却仍旧没法粉饰面黄肌瘦,较着的气血不敷。
江夏嗤笑,将近三十岁的女人一下子回到了十几岁,还换了张标致面庞儿……这算是,赔偿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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