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五章 花魁如烟[第1页/共3页]

“杀人呀！”

周墨白再如何说也是成年男性，并且是心机心机都很普通的成年男性，如烟的仙颜激起了贰心底的波纹，这是美女对男人与生俱来的天然吸引力。

周墨白惊奇地张大了嘴巴，脑中立即设想无边起来。

他俄然很有一种冲归去给吴承恩一个大嘴巴子的打动。

稍顿一下，收转意神，端倪一转，正要道：“周公子，如烟有一局珍笼棋局……”

如烟面色如常，心中倒是一震，不想他能说出这番见地不凡的话来，不由呆了一呆。

周墨白像是被定住了普通，张大了嘴，脸上神采变幻，初显骇怪，转为迷惑，进而深思，终究悲忿。

言罢起家来到香几旁，葱白玉指拿起香几上的一只汝窑茶壶，倒了一杯香茗：“周公子刚才胜余公子那一局棋，神出鬼没，杀迹无痕，如烟学棋十余载，从未见过公子如此妙手。”

内室内一张牙床靠墙而设，粉红色的帐笼掩住，牙床中间一张妆台，整齐安排了铜镜、花红和绣盘，一个蟾蜍香炉正吞吐着袅袅轻烟，内室里一阵淡淡的暗香。

苗条的玉指在瑶琴上轻挑几下，一曲轻灵的琴声悠但是起，周墨白不大懂琴，但也感觉这琴声曲调温和，好像桃花朝露，又如晨风拂柳，曲韵活动，听来心中竟是镇静非常。

“公子谈笑了，如烟红颜薄命，流落风尘，世人皆觉得卑贱，怎敢受公子如此谬赞！”如烟拈起衣袖，遮住半边玉颊，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垂垂弯了起来，嘴角勾起一道诱人的弧线，端倪传情，语笑嫣然，顿时百媚横生。

如烟略显讶然，美目悄悄地瞟着周墨白，眼波如秋水般盈盈流转，轻笑道：“周公子虽不懂乐律，但气度开阔，脾气坦直，赞一句好听，已让如烟忸捏了！”

“如烟女人过谦了，听闻女人所言，可谓是尘凡中的奇女子，仗义每多屠狗辈，痴情最是尘凡女，世俗间目光短浅，六合万物，众生划一，何来尊卑贵贱……”

“周公子，如烟好久未操琴曲，这一曲《梵天咒》略显陌生，未免贻笑风雅之家，请周公子不吝见教。”如烟轻声道，声音甜美温软之至。

“如烟所言这些，公子能了解吗？”

绿衣女人一愣，周墨白身后的两名侍女已经咯咯咯咯咯笑弯了腰。

如烟嫣然一笑，猎奇道：“公子传闻甚么？”

本来，这当代乐坊间，有娼和妓之分。娼依靠的便是平常迎来送往、生张熟魏的皮肉买卖，妓常常是从小饱读诗书，歌舞女红、琴棋书画无所不通，培养她们破钞很多，养成后并不卖身，而是作价令媛，或是卖与朝臣为妾，或是卖与富商填房，即所谓“清倌人”，当时淮阳之间的“扬州瘦马”便是如此。

周墨白不解，绿衣女人美意笑道：“周公子，奴家青儿，是如烟女人的贴身丫环，我家女人在内里呢！”

如烟灿然一笑，道：“如许芳华韶华，能与公子这等弈林妙手相逢，琴瑟呼应，拈子对弈，此中知音之缘，难道人生一大快事？”

如烟的这一番话说来超凡脱俗，半点尘凡气味也没有，让周墨白不由得自惭形秽。

琴曲结束，婀娜身影回转头来，只见一张俊美不凡的脸上，柳眉轻柔、明眸善睐，红唇珠齿、笑靥如花，神光聚散、百媚横生。

“……传闻这百花楼里有甚么冰火五重天、弄玉品箫、天外飞仙的招数……女人既是花魁……”

如烟的笑容仿佛有些呆滞。

周墨白嘴唇欲动未动，眼中垂垂浮起一抹闪亮晶莹，似有一滴不甘不肯的眼泪在摇摆。

言辞之间，说不尽的风韵绰约，风情万种。

就在此时，俄然一个男人凄厉的叫声惊破了黑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