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损友求助[第2页/共3页]
茶是好茶,西湖龙井,翠绿的叶芽在沸水中轻柔地翻滚,姿势曼妙。茶盏也是佳构,是景德镇樊家井的老窑,绘有清幽高雅的青花,平淡娟秀,端的是“白如玉,明如镜,薄如纸,声如罄”。
周墨白抬手还想说:“吴兄……”
周墨白瞪大了眼睛,这吴应卯设想力也太天马行空了,这誓发得很有创意。
周墨白听得好笑,但正色道:“吴兄,非是小弟不肯援手,只是百花楼一事让家老非常愤概,现在家中对小弟的糊口已经严加把守,家老说道如若我外出半步,迈左腿打断左腿,迈右腿打断右腿,如果吴兄不介怀,小弟身上倒是有个三五两银子……”
周墨白了白眼睛,昂首望望屋顶,并不言语,鼻中哼了个鼻音,好小子,喝酒寻欢的时候你在跟前活蹦乱窜,打斗挨揍的时候你跑得狗都追不上,不给你点色彩看看,咱周至公子此后如何在这大明朝混。
吴应卯一听脸都白了,扑通一声跪下:“那吴大牙是要拿小弟的传宗接代的家伙抵数,万望墨白兄伸出援手……这几日因为避债,小弟惶惑如丧家之犬,都饿瘦了……”
吴应卯正欲仿照,周墨白俄然一下停了下来,板起脸一丝笑容也不见。
周墨白看看吴应卯肥胖的身躯,不觉得然地摇点头:“吴兄,你又不是杀人放火、嫖宿幼女,如何这吴大牙和你同门同姓,竟然下此毒手。”
“吴兄,那日……”周墨白还未提起话头。
“哎呀,墨白兄几日不见,气色不减,英姿英发,可喜可贺……”吴应卯好轻易吞下几块点心,未等周墨白再说甚么,张口就是让民气底热乎乎的恭维。
吴应卯抹着红眼圈道:“小弟在南巷租了一个小院子暂住。”
吴应卯听得这话中已经松了口,从速跪在地上爬了几步,紧紧抱住周墨白的大腿:“墨白兄,我对天发誓,只要度过此次难关,小弟必将金盆洗手退出江湖,此后如若再踏进赌场半步,定叫我老爹出门踩香蕉,老娘出门摔跟斗。”
周墨白拱手正色道:“吴兄,多日不见,为何兄台印堂发黑,一支出门踩狗屎昂首掉鸟粪随时能够被人狠揍一顿的不利模样?”
“小弟一把就把这辈子能够挣到的银子都给输光了。那聚金楼掌柜乃是大名鼎鼎的吴大牙,惯常逼迫良善,他限定小弟三日内还钱,不然就拿小弟身上一件东西作抵。”
“另有哪家的小娘子、丫环之类的姿色上佳?”
“墨白兄,”吴应卯被吓得一颤抖,一付痛心疾首的神采,“还是被兄台看破了,唉,提及来一言难尽。”
茶盏前面的吴应卯看来非常落魄,身上的衣衫陈旧不堪,胖乎乎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,脚下一双贯耳草鞋沾满了泥污。
周墨白一把拦住:“吴兄,废话少说,臭屁少放,百花楼之事,莫非不筹算有所交代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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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墨白仰天哈哈笑得脸上都在一抽一抽的。
吴应卯愣了一下,随即也嘿嘿笑了起来,一付你知我知心照不宣的模样。
“吴兄,这永嘉城中可有其他戏耍的好去处?”
连外公的好东西都拿出来变卖,难不立室道中落?或许这长季子天生就是个败家子……
“墨白兄教我。”吴应卯急不成耐。
“吴兄,看你目光游离,卖字可不是请我耍耍这么简朴,到底有何诡计?”周墨白声音逐步凌厉起来。
吴应卯措手不及,一脸难堪地讪在那边,不晓得该如何接茬,想想还是嘿嘿地拥戴了两声。
“幸亏小弟略有薄名,聚金楼借了五百两银子给小弟翻本,小弟心想,人生可贵几次搏,如不能博得盆满钵满,就必然要把老婆的内衣也输掉。上天有好生之德,公然天遂人愿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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