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白鹿园[第2页/共4页]

比之鹅卵石，在场诸人更惊奇于卫将离的行动。翁昭容内心翻了个白眼，低声让宫女去打水来给卫将离洗濯。

“太医都说过了娘娘经脉有损，不宜过分劳累，每日让您做那半套拳法已是顶了天了，哪儿敢让您再混闹？”

翁昭容立马跟畴昔，刚想收回疑问，便闻声刺耳的一句女声——

宫女立即道：“抵赖，这晚枫亭是前两日才翻修结束的，四周皆是筛了又筛的花土，那里来的这水中的鹅卵石？定是方才放下的！”

她虽是报歉，眼底却殊无歉意，而那马美人则是眼底闪过一丝暗色后，嘴角挑起浅笑：“龙胎为上，姐姐都这么说了，mm天然欢畅。皇后娘娘聪敏过人，为妾洗清委曲，妾感激不尽。”

卫将离道：“刚才进这园子时，我也见过那鹿，乃是产于西秦南屿密林当中，名为‘月下雪’，幼兽断奶时肠胃虚软，草食消化不得，便要吃用一些藐小圆润的石子来助以化消，是以官方又称‘食金兽’。本年雨水少，听内监说这一月未曾下雨，我见那浅塘干得露了泥，而这白鹿又是缺水不得活，想来便趁夜来了这亭子里，偷饮那水缸中的水，并食了卵石，待化消以后又在那台阶上吐了出来，这才形成了曲解。”

“天然有能够，若细心寻一寻，那水缸中应有白鹿毛发散落。”

此时又有另一道声声响起：“……马美人不愧有乃父之风，口舌聪明犹胜苏张。”

卫将离扶着她的胳膊，把她送回椅子上：“你身子重，虚礼便免了。我方才在外边路过，不巧闻声你们起了些曲解，这位眼熟？”

“马美人莫慌，确如这小女人所说，这鹅卵石上生有青苔，的确是在水中打捞出来的，只是晚枫亭四周并无溪流，以是误以为是别人带来的也并非在理。”

翁昭容瞟了一眼身后的主子，低声道：“娘娘既已是楚后，自当永享凤华，何必妄自陋劣？”

卫将离挽了袖子伸手在睡莲下摸了摸，捞起一两块带着污泥的鹅卵石，绕了返来道：“我就总想着这亭台新翻修，内里的装潢也合该换一换才是，这不是有水么。”

那尖细的声音再度响起：“不过一介商户之女，也敢诽谤娘娘？清楚是你决计在先！便是拖你去内省监审上三天三夜也不为过！”

马美人面对这刺耳言辞，并没有甚么严峻之色：“妾初来宫掖当中，凡事去处莫不如履薄冰，唯恐失礼于人前，请皇后娘娘明鉴。”

不过公认的最美好的当属秀心宫后的白鹿园，春夏有青枫，秋冬有雪松，亭台廊阁，无不极尽天然意趣，更可贵的是当中放养着数头番邦进贡的白鹿，浑身乌黑，倘若月华披身，待雾起时观白鹿在林中穿越，如同梦幻仙灵。

翁昭容想着这始终不是个悠长之计，便与卖力主治的窦太医合计了一下，窦太医说精血缺失没别的体例，皇后娘娘能够多食补，多走动，晒晒太阳甚么的，前者补血后者补钙，渐渐养。

“两位且先消消火，依我看，此事多数是因那园中的白鹿之故。”

慧充仪扶着桌子站了起来，行了一礼道：“怎能让娘娘手染泥塘？娘娘折煞我等了。”

这让天子看了，结果就不免要打折了。

可贵体系赠品不坑，结果拔群，弄下来很多风霜陈迹，按翁昭容的话说是勉强弄出个女人样。不过因为受伤，加上阿姨定时拜访，不幸失血太多，一张脸固然白是白了，可也和女鬼相去不远了。

慧充仪仍然是那副淡淡的模样，望向卫将离道：“娘娘明鉴。”

翁昭容明显是来踩过点的，刚先容到林中白鹿这一节，就见卫将隔开着篱笆拍了鼓掌，有一头一人高的白鹿闻声了，便从树后撒着欢儿蹦过来，任由卫将离掻着它的下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