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嬷嬷[第2页/共3页]

林嬷嬷这才回过神来，自责道：“嬷嬷是老胡涂了！“若瑾这才直起家子，笑道：“这回嬷嬷可怪不着豆蔻她们了，我早饿坏了呢！就罚嬷嬷陪我多吃一碗饭！”

栊翠庵毕竟是佛门净地，若瑾几个的饭食虽是本身单做的，也只敢偶尔弄些肉来打打牙祭。庵主不大计算，也不能太明目张胆。是以主仆几个平时倒是素食居多。幸而若瑾自幼惯了，丫头们技术也不错，还是吃得有滋有味。

先前若瑾那“克父母亲人”的说法就越传越邪乎，虽是府里下了狠手弹压，连着措置了几个乱嚼舌头的下人，还是结果甚微。没过几天，伯夫人姚氏竟也病重。还是当时的太夫人郑氏做主，将小若瑾送到这栊翠庵里，对外只说是体弱多病，佛祖庇佑方能避过灾星，安然长大。

直把若瑾说的耳朵根儿都红透了，顿脚不依道：“嬷嬷惯会讽刺阿瑾！阿瑾就是不嫁，一辈子缠着嬷嬷！”

若瑾连续吃了五个烧麦，又喝了大半碗汤，肚子实在填不下了，这才依依不舍放了筷子。

还是丁香在一旁提示道：“女人中午就只仓促用了碗面，现在只怕饿了……”

固然不晓得甚么是“手术”，看云大师的名头林嬷嬷却晓得，一脸欣喜道：“女人的医术当然高超！女人打小儿就聪明，又肯勤奋，做甚么有个不成的！”

丫头们清算了碗筷又换了热茶，若瑾忙赶她们下去歇息。

若瑾正自吃得欢畅，一听这话，脑袋上顿时挂下几条黑线：“嬷嬷，我哪有这么不幸！美食可不分贵贱。您不也说，这烧麦虽不值钱，都城多少朱紫都喜好吃的，连老王丞相也爱这个呢！”

林嬷嬷就笑：“有女人这片心就够了。女人就是嫁了人，嬷嬷也要跟去服侍的呀。总不成真做了姑子？别说嬷嬷不承诺，就是忠勇伯府也不能不要脸面，真叫女人青灯古佛一辈子。”

说着，若瑾挟了一个强塞了林嬷嬷嘴里：“嬷嬷也吃！”接着道：“我有甚么委曲？有嬷嬷至心疼我，豆蔻丁香也都知心贴意的，怕在那伯府里也没这么安闲呢！”

林嬷嬷单独陪了若瑾上山，连豆蔻丁香也都是厥后买的。若论忠心，谁也比不得。若瑾内心也当她亲娘一样，的确一刻也离不得。

公然到了若瑾三岁那年，一贯以勇武著称的周硕在演武场上出了不测，跌上马来，竟然伤重不治，就此丢了性命，死时不过二十八岁。

豆蔻也道：“一向在火上煨着呢，女人快尝尝！”

底下人最是会看眉眼凹凸，金尊玉贵的二蜜斯就是个“灾星”，传闻不但克父母，就连沾个边儿都要不利，谁肯跟去服侍？何况到了尼姑庵里，日子贫寒不说，何时才得出来？

林嬷嬷笑得一脸慈爱，忙揽过若瑾，道：“嬷嬷也顾虑女人呢！外头冷，快进屋说话。”

豆蔻在中间大着胆量说了一句：“女人也就在嬷嬷跟前这么撒撒娇，恰是跟嬷嬷靠近呢！”

若瑾喊了这一声，三步两步跳畴昔，一把抱住了来人的胳膊，道：“嬷嬷，阿瑾想死你了！”

林嬷嬷闻声，立时瞪了眼，豆蔻晓得不好，悄悄吐吐舌头，诚恳缩着脖子再不敢吭声。

方才抿一口茶，就听林嬷嬷叹道：“我的女人，如何才几天不见，就瘦的如许了？瞧瞧这眼睛，都眍?了。”又看向两个丫头：“如何越大越不经心起来？难不成女人这两天都没用饭？”

若瑾却道：“真削发有甚么不好？不知省多少烦恼呢！那府里只怕早忘了我了，每年除了送庵里一百两银子，何曾有人来看过我一回？倒成全我们安闲清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