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忒休斯之船[第3页/共3页]

艾丽丝咬了咬嘴唇，低声道：“打一个吧。”

艾丽丝持续说道：“多少哲学家都争辩不休的悖论，我们又如何想得清楚呢？不过，我以为忒休斯之船之所觉得忒休斯之船，不是因为龙骨，不是因为船面，不是因为船帆，更不是因为某根木头。一样，我之所觉得我也不是因为肌肉，因为筋骨，因为器官，因为某个细胞。让我成为我的应当是某种更深层次的自我认知，而这类自我认知始终一以贯之地存在在你我身上，以是，你是我，我也是你。”

“你是我，我也是你。你是我，我也是你。”孙苏合细细咀嚼着这句话。

“喂，苏合？”妈妈带着几分欣喜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。艾丽丝双手不自发地握紧，眼眶泛红，微微转过身去，仿佛不敢看向正在通话中的手机。

“干吗啊？”孙苏合做出一脸不耐烦的模样来粉饰本身的难堪。

艾丽丝身材娇小，套了一件孙苏合的T恤当作寝衣，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喝着牛奶。固然T恤的下摆快垂到艾丽丝的膝盖了，但孙苏合还是有些害臊得不敢直视。鼻尖不时传来的淡淡体香，更是让他双颊发烫。

嘟、嘟、嘟……温馨的房间里，等候接通的时候显得格外冗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