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落雷[第1页/共3页]
老者目中精芒大盛,道:“那好极了。我们喝完,你再走。”一屁股坐在林书山身畔。衣袖撸起,一条粗大健壮的胳膊搁在了桌上,如同大蟒身躯。
林四六按剑膝上,柔声说道:“剑能伤人,亦能伤己。爷爷不但愿你卷入刀光剑影般的纷争当中。”目光如炬,持剑走出,穿太小院子,径直出了大门。
林书山目睹一字字写成的用兵策论竟被燃烧,大吃一惊,心中难过,又听得林四六体贴之语,一股暖意涌向心头。透过窗外,望着林四六拜别的背影,心中默念:“剑能伤人,亦能伤己。”喃喃道:“爷爷不知持剑干甚么去了?而我却藏在屋里,做一个只会舞笔弄墨的懦夫吗?”他知城中实施宵禁,林四六却能常常早出晚归,缕缕犯夜,不由大为奇特。
林四六望着林书山,脸上闪现出惊奇之意,目光一转,落在手中白纸黑字上。他一字字当真看着,脸上肌肉在颤抖,神采丢脸。啪的一声,千字策论给一掌拍在了桌上,道:“混闹。”
这日深夜,林家书屋内窗前,一盏如豆大的火光摇摆,披收回淡黄色的光芒。月色昏黄的夜晚,四下一片沉寂。
林书山眼中发亮,啧啧赞道:“真是一柄好剑,如果宝剑的仆人让给我就好了。”一个动机急转:“宝剑的仆人?家中除了我,便是爷爷了。宝剑的仆人不是我,自是……”忽见一小我影站在房门处,身子猛地一震,道:“爷爷,这是您的剑?”林四六接过宝剑,道:“是啊。这柄宝剑跟从我三十年了。”坐在书桌边,看向宝剑的目光如见故交般,竭诚而热烈。
目睹四下无人,林书山喃喃道:“这但是写给我看了。”悠然踱步进入,叫道:“小二,上好酒!”好久没人应对,四下看去,却见屋内虽大,中心只零散摆着几张酒桌,浮泛洞无一人。一阵冷风吹来,林书山不由一颤,心想:“店小二不知跑哪儿去了?”又叫道:“有人在吗?”仍然没有人回应。
林书山心中一震:“爷爷恨不很多杀几个北凉军,此恨意三十年不灭,反而愈烈。难以设想当时爷爷有多少同袍兄弟战死在他面前。”心潮涌动,朗声道:“北凉军缕缕扰边,使很多少大周边民流浪失所,家破人亡。此仇深如海,固然难忘。爷爷神勇,孙儿不及。孙儿写了一篇用兵策论,可给燕州主将参考参考,愿为杀贼尽一分力。”将方才写好的千字用兵策论交到了林四六手中。
林四六道:“三十五年风风雨雨,宝剑仍然锋锐非常,但我却老了。它真是柄奇剑。”林书山道:“莫非这柄宝剑是您交战疆场时利用的兵器?”林四六点了点头,道:“不错。当年我是一名小小马队校尉,在五年的兵马生涯中利用这柄宝剑砍翻了一千零三十二名北凉马队。砍了仇敌多少人,我都模糊在目,数得一清二楚。”目中一道凶光一闪而过,脸上竟有几分狰狞之意。
林书山一怔,忙道:“不敢。我……”
林书山哪想到林四六俄然发怒?不由给他唬了一挑,却争道:“爷爷,莫非我说得不对吗?”林四六道:“‘集合奇兵,直出雷都,决胜于千里以外……’哼,敌强我弱,谈何北上?纸上谈兵,夸夸其谈。把战役看得如同小孩子过家家普通。哼,亏你写得出来。”林书山辩道:“我在想,我们应当主动反击……”林四六脸一沉,冷声道:“别说了。兵戈的事,你少掺杂。”纸张触及灯火,腾起火焰,化为灰烬。
林书山深思:“本来是一家爷孙开设的旅店。”拱手道:“有劳了。”
连走了一盏茶的工夫,却不知到了那边。只见胡同绝顶,一处惨白灯光透出,酒旗挑起,无风主动,甚为奇特。林书山大感迷惑:“冷巷僻静无人,合法宵禁之时,哪有客人?这户酒家可真奇特。我倒要看看掌柜何许人,趁便给爷爷捎一壶美酒也是大妙。”主张已定,走近一看,但见门前右边玄色木板上恍惚地写着“买酒请进”三个寥寥草草的大红字。墨迹未干,明显刚写不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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