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 思过[第1页/共4页]
岳不群又命人呈上一只餐盘,颤声道:“左冷禅的人头,昨夜嵩山派的人已差人快马送来,他们祈求你放过嵩山派无辜后辈。嵩山派的人特地用冰块镇之,制止头颅腐蚀你看不清左冷禅脸孔,只为消解你的疑虑。”
之前我一意容忍是怕风清扬起疑,其间再无值得我顾忌的人物,我不由分辩提起长剑强攻畴昔。
田伯光啐了我一口:“读书人原是没把的。”踩着一双不知那里顺来的云纹厚底官靴独自去了。当时我并不知那歹人就是江湖上恶名昭著的田伯光,只记得那一手雪亮的快刀无声无影,瞧得叫人好生胆怯。
林平之初时一心练剑复仇,倒是固执得让民气疼。厥后不知怎得,垂垂和小师妹岳灵珊密切非常。每当小师妹笑靥如花地唱起林平之教的福建山歌时,总叫我心如刀绞。彼时大师兄仍在思过崖受责,对这些事一定晓得。
我一时愣怔,如何俄然之间这些人都变得如此精乖,我这一腔义愤竟然无处可去。
辟邪剑谱我自是趁着刘正风师叔金盆洗手华山派尽数离山时,悄悄去林家朝阳巷老宅取来贴身带着。之前不敢练,是防那风清扬看出端倪,眼下倒是最好机会。
师父又好气又好笑,却向来对这个惫懒又资质过人的大门徒生不起气来,只好收了我。
本来我是有些喜好这新近入门的小师弟的,他本是福建福威镖局少总镖头,因遭青城派余沧海觊觎辟邪剑谱,满门被搏斗洁净,只剩下他孤苦伶仃。我们的出身原有类似,都惹上了必定敌不过的大敌。万里独行田伯光的快刀比起余沧海的摧心掌毕竟还差了半筹。
我肩头的小猴也吱吱乱叫,仿照大师兄喝酒的馋态。
大师兄奇道:“是何战略?”
素闻华山派君子剑岳不群仁名,我负着血海深仇去乡往投。此时我年已二八,天赋胎息无存,根骨已蠢,更兼手无缚鸡之力,华山派虽义名广传,师父又那里肯收下我这不肖徒儿。
虽早已洞悉来日各种,本来我也还谨慎翼翼地拘着,毕竟没有充足的气力前腰杆不能挺得太直。而眼下,全部华山上值得我顾忌的人和事都已经未几了。
身兼独孤九剑与辟邪剑法,又有令狐冲十几年修行的华山气功打底,放眼全部江湖,我的敌手已然未几。
我伸开手掌,暴露一面青色铜镜,念了一声:“换。”
岳不群瞧他少年恶棍的模样不由莞尔,遂和大师兄令狐冲对峙了赌约。
二
杀心一起,北风四散。
我沉吟了一番:“江湖事了,该取功名了。”
来华山的前一夜,我碰到过一个一身红衣的小女人,她给了我这两小面镜子和一本册子,不发一言,飘然远遁。
这一下岳不群更加胆战心惊:“令狐大侠这一剑虽脱胎我华山’苍松迎客’,但是剑意更胜十倍,脱手如羚羊挂角又如高山流水,早甄化境。小老儿佩服得紧,愿将华山掌门之位奉上,再把珊儿许配给你。”
岳不群轻袍缓带,一捋长须,呵呵笑道:“冲儿做得好啊,不负为师多年的苦心种植。”
我一扣剑柄簧扣,拔剑杀人,快到他连脸上的神采都没来及得变更,更没时候去思虑任何事。
俄然一声大笑传来:“令狐兄弟,你肯随我下山见那小尼姑了。”
趁着贰表情和缓,我细细和他说了这些日子小师妹与林平之的各种含混缠绵。
“大师哥你怎地下山来了?师父他白叟家罚你在思过崖检验咧!快归去,被师父看到可了不得。”劳德诺一脸竭诚的体贴,背后不远处“正气居”的烫金牌匾熠熠生辉。岳不群真是会收门徒,挑中的弟子都是天下顶尖的伪君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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